虹光快速爬下礁石,跑到路邊,從癟殼車裡拿出攝像機,又悄悄地爬上了礁石,開啟夜視模式,把鏡頭對準了礁石下的兩個人。

週六一站在沙灘上,白杏緩緩向他走來,海風吹拂著她白色的連衣裙。

白杏越走越近,月光下,週六一已經能看清她美麗的面孔,一股憐愛之情湧上心頭,連忙制止她說:“停下,別靠近俺。俺得了非典,會傳染你……”

他的聲音合著海風在夜空中飄蕩,虹光聽見心裡一驚,乖乖,果然是非典病人,這裡面一定有故事!

只見白杏遠遠看著週六一,說:“你咋來了?”

週六一回答說:“俺想你!”

白杏懇求他說:“我求求你,別折磨自己了,好嗎?”

週六一心裡一陣悲涼,迎著海風問她:“你來這裡上學多久了?”

白杏低著頭,回答說:“一年多了……”

週六一心裡別提多難過了,大聲說:“才一年多,你咋就不跟俺好了呢?”

白杏不想瞞他,也大聲說:“我認識了一位醫生……”

在海風中,為了讓對方聽清楚自己說的話,兩個人越來聲音越大,聲嘶力竭,撕心裂肺,傳進了虹光的耳朵。

週六一心裡像針扎一樣,問道:“他比俺好嗎?”

“我愛上他了,他也愛我!”白杏不想傷週六一的心傷得太狠,但又不想騙他,只能實話實說,想以此打消他對自己的念頭。

週六一流著眼淚,絕望地問道:“俺呢?”

白杏安慰他說:“回家去,找個好姑娘結婚過日子。”

週六一擦著眼淚,望著撲面而來的潮水,說:“俺真後悔,不該讓你來上學,學啥跳舞嘛?”

週六一悲苦地說:“杏,你咋這樣絕情呢?”

白杏流著淚,拼命抑制著自己,說:“六一哥,你對俺好俺知道,可是俺不可能跟你回去了。”

週六一問:“為啥?”

白杏流著淚說:“因為……他……”

週六一追問:“他咋啦?”

白杏說:“他是醫生,已經在非典病房搶救病人好多天了,你知道嗎,他隨時可能感染非典。”

週六一心裡一驚,問:“像俺一樣感染非典?”

白杏點點頭說:“臨走時,他對我說,我是去救助非典病人,那裡雖然危險,但是我不能當逃兵,因為我是醫生。如果我倒下了,你千萬別哭,你應該為我感到驕傲……”

週六一聽著白杏的訴說,知道已經無可挽回了,他蹲下身,捂著臉,哭著說:“俺恨他!”

白杏任海風吹亂自己的長髮,坦然地說:“作為你的情敵,你有理由恨他,但是你沒理由恨一位醫生,他正在冒著生命危險搶救感染了非典的病人。”

週六一坐到沙灘上,揚起臉,看著白杏,說:“你說,俺咋辦?”

白杏此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堅定地說:“回醫院去,他就在鐵路醫院,他叫任新,他會治好你的病,沒準你們還能成為朋友。”

白杏的要求讓週六一燒心燒肺,他沒有理由拒絕,望著天空,吐出最後一口怨氣,大叫到:“老天,這對俺不公平!”

此時,在公安局,公安局長焦急地等待著訊息。一名幹警推門走進來,報告說:“報告局長,運城公安局傳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