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睡過去,在即將陷入夢境之時,等待許久的客人,終於推開了刻著反覆花紋的大門。

腳步聲很輕,似乎是害怕打擾上首休憩的女孩。

蕭月暄看著來人雪白的長髮,靜謐的藍眸,招手說:“大祭司。”

皇叔這個稱謂一般是她想靠套近乎來拖延時間的手段,她與這個男人並無原主的撫養關係,更沒有所謂的朋友情誼。

對待這種心思深沉的人,就得敞開了說出自己的目的。

“殿下日安。”羲瓊鈺頷首的動作都是那般優雅,她有時候都不怎麼相信,這人其實只是蕭氏那位女性長輩,撿來的孤兒。

他站在那裡,望著人的目光總是淡淡的,似乎任何人都不能走進他的心裡。

這次不太一樣,他好像有點憂慮,似乎有什麼事把他難住了。

蕭月暄心裡一喜,有難處啊,好說好說。

她說話直入主題:“我找你來,是想和你結盟。”

在等待期間,蕭月暄想了許多,最終發現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真正地幫到自己。

她需要在陌生的世界站穩腳跟,而他也需要一個好掌控的繼承人,繼續在蕭氏待下去,掌控著前輩留下的遺產,不至於讓人染指摯愛的遺物。

出乎意料,她還沒開口列舉理由說服他,羲瓊鈺已經爽快地答應了。

在走之前,他說了一句讓蕭月暄摸不著頭腦的話,他說:“二皇女不在帝星了。”

“???”

這才不到一天,蕭螢不在帝星了?

那她能去哪?

不得不說這個情報對她很有幫助,蕭月暄真誠道:“謝了,皇叔注意身體,我為您尋了一些補藥,回頭會叫人送過來。”

男人離開的背影似乎依依不捨?

蕭月暄搖搖頭,怎麼可能?

即使結盟,沒有真切利益糾纏的盟約,也不過是一張廢紙。

蕭月暄拿著手中這張留下兩道精神烙印的羊皮紙,唇角不自覺勾起,“最起碼已經邁出一步了,不是嗎?”

轉眼幾天過去,元老會的長老從積極尋找蕭螢的下落,到後面有些人已經開始對蕭月暄示好。

皇甫元修都幫她婉拒了。

一週後,到了該赴約的日子,這次的宴會是神賜禮的附贈,也是維克斯之前酸兮兮的,聯姻大會。

依然在生命之都,不過是在離母樹很遠的城堡中,燈火通明,傲慢的龍族繼承者站在高牆上,像是此地的主人一樣俯視蕭月暄。

容貌精緻的金髮少年不是第一次前往帝星,但他卻是第一次見蕭氏的繼承人。

他輕蔑道:“帝星應該改名才是,站著帝王的名頭,繼承者卻是個天賦低賤的弱雞。這樣的人,我都不用和她見面,就知道此人是個繡花枕頭。”

“我看兩家的聯姻就不必了。”

蕭月暄抬起頭,對上少年挑釁的眼神,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