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諾曼的話讓那些手持武器之人呆愣當場。

“怎麼……可能呢?”

千百年來,蟲族與人族、獸人族對立,廝殺,拼得你死我活。

蟲族殺死敵人慣用的手段是種下精神類別的毒素,摧毀對方的大腦,再蠶食身軀。

每一個感染蟲族毒素的人,無一例外都不能逃脫,被毒素折磨精神識海的下場,輕者治癒後身體長期虛弱無法作戰,重則作為喪失靈魂的軀殼而死。

人族的科學家針對蟲族的毒素展開了一場激烈的鬥爭,他們研究出了可以延長被蟲族種下毒素者的壽命。

但從未聽說過,有哪個族群,擁有徹底清除蟲族毒素的辦法。

這要是傳播到星網上,該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諾蔓激動地無以復加,他渾身狼藉,唯有一雙原先絕望的眼睛,亮起光芒。

“砰”地一聲,是膝蓋觸及堅硬地板的聲響,諾曼半跪於地,雙手抬起交叉,右手置於胸前,感激與效忠的情感交疊,促使他高聲喊出那句:“殿下!”

“屬下諾曼·雅登,向生命之神發誓,此生誓死效忠於您,屬下願做您趁手時的利刃,為您披荊斬棘,絕不後退!”

隨著誓言落下,淺綠色的六芒星法陣在諾曼的身下光芒大放,他的手背無知無覺地刻下一個樹葉形狀的烙印。

諾曼說完之後,就滿眼忠誠地望著皇女,忽然他想到什麼,猶豫了一下,那張略顯兇狠的面龐忽然柔和下來,請求道:“殿下,沈宿那孩子是被人蠱惑了,才做出那樣罪該萬死的惡行,可他的妹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知道兄長的謀劃。”

蕭月暄被原著大反派的忽然到來,搞懵了。

垂下目光,她發覺自己的精神識海中,出現了一顆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星辰,她用精神力去觸控,感覺到一股親切。

這是……?

諾曼的請求她無法應答,蕭月暄矜持地點頭,頷首示意諾曼自己起來。

轉過身,她雙手環胸,笑意未達眼底,揚唇道:“皇叔今日難道也有慰問傷員的行程?看來是我平時懈怠,竟然沒有看見皇叔關於這一行程的文書。”

科技高速發展的星際,封建皇室都能存在幾百年沒有被推翻,那一些古時候的習俗也保留了下來,譬如關於政務與經濟決策的文書,需要經由君主之手批閱,才可以施展開來。

蕭月暄這是在內涵,反派越界了。

被這樣劈頭蓋臉的質問,羲瓊鈺本身就不是柔和的性子,方才又被蕭月暄對別的男人噓寒問暖的場景刺激。

男人眸色冷得像一塊藏在地窖多年的寒冰,狹長的眼瞼含著帶著怒意的紅痕,話語生硬,神色漠然,“你對我,只想說這些嗎?”

那不然呢?

被冒犯了權柄,如果不是現在還治不了這傢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恨不得把這個囂張的男人關進監獄,好好修理一番。

蕭月暄挑眉,“生氣了?本殿下在這裡好好的,忙於分發藥劑,沒有關注星網的訊息,不知道是誰惹得,咱們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大祭司橫眉豎眼的,好生嚇人吶!”

羲瓊鈺沒料到她是這樣的說法,還故意用了那樣疏遠的稱呼,刺他。

心中暗暗苦笑,倒還不如叫他皇叔,起碼聽著親切些,如果真的要有一種能將彼此維繫在一起的紐帶,他可以接受那是血緣。

但很可惜,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佔據著主導。

“大祭司,怎麼不說話了。”

兩人明明離的很近,雙方之間卻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薄膜將二人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