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士兵已經接過藥劑,視死如歸的樣子,像是要喝什麼劇毒。

他聞言,提著藥的手頓在半空,揮揮手,嘆氣道:“不用為我費心了,每個感染蟲族毒素的帝星人,都會以那樣的方式死去。回來的這半個月,我已經接受了結果。只是希望……”

他看向蕭月暄,眼睛裡除了死志,還有星星點點的懇求。

蕭月暄感覺有人在她身上紮了一下,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對方這眼神,讓她想起進來之前,遇見的那個刺客。

在士兵託孤的話說出之前,蕭月暄露出一個自信,彷彿一切掌控之中的表情,她嚴肅地說:“你先喝藥,我保證,這藥能延緩你身體的衰敗。其餘的事,我會為你想辦法。”

余光中,有不少在門後、走廊拐角、樓梯口望著她的人,他們的眼神中大多是忌憚和厭惡。

蕭月暄彷彿沒有看見一樣,對著那些暗處的人,揚聲說:“你們都是為保護帝星人出生入死的英雄。”

“在下一次上戰場前,我一定會想出幫助你們對抗蟲族毒素的辦法。”

有人壯著膽子喊道:“真的假的?殿下,您不是在說大話吧?蟲族的病毒,百年來無人可解。我已經把這段影片上傳到星網了,若殿下做不到自己許下的承諾,恐怕會在星網上失去信用……”

面對此起彼伏的質疑,女孩表現得冷靜,“當然,帝星不會放棄每一個為星球鞠躬盡瘁的戰士,我與你們同在。”

寸頭士兵在她的話下,受到鼓舞一口吞下藥劑。

看著印著永生科技標誌,甚至連序列號都有的治癒藥劑,要是真的,受傷的親人能得到很大程度的緩解,最重要的是,可以省一筆錢!

多少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寸頭的反應。

“殿下!真的有用!”

寸頭剛喝下去,便感覺自己的精神識海注入了一股柔和的力量,像是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撫平了他精神海中的所有瘡痍。

寸頭從未有現在這樣,耳邊清淨,像是回到了沒有上戰場之前。

蒼白的臉色在藥劑的作用下逐漸紅潤,樓道里有人倒吸一口氣:“真的!他的尾巴,收起來了!”

被蟲族汙染的獸人,無法對自己的獸形收放自如,可獸人社會預設的規則是無故在外人面前露出獸形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只有殘疾人才會維持半人半獸的形態。

隨著寸頭身後帶著倒刺的鱷魚尾巴慢慢收起,他激動地無以復加:“殿下,我……屬下真的不知道怎麼報答您才好!”

維克斯見周圍人的目光從敵視變為驚訝,他挺了挺胸膛。

他就知道,雌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雖然不知道藥哪來的,但那藥若是無用,她是不可能帶出來丟臉的。

他暗暗得意地壓像那些還想詆譭蕭月暄的人,眼神彷彿在說:“看吧,你們這些沒眼光的人,她如果不是來幫你們的,幹嘛來一趟?”

完全忘了曾經的原主,沒少做嘴上好聽實際行為殘暴的壞事。

蕭月暄也覺得滿意,末世那樣人才輩出,不缺異能者,甚至異能者被當成實驗養料的環境,她能脫穎而出,全靠自己木系異能中的“再生”技能。

她可以讓枯萎的東西,像催生植物一樣,重新生根發芽!

蕭月暄唇角的笑意還沒勾起,耳邊傳來質疑:“諾曼狀況不好了!天哪,他好像被那個藥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