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摔下去不會死,卻很疼。

喬燕燕躺在一片玫瑰花叢裡,玫瑰帶刺的花枝把她渾身扎出了血,她想喊,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來。

“疼嗎?”

喬燕燕瞪大了眼睛, 她看見二樓上站著的旗袍少女就那麼輕鬆一躍,穩穩落在地上,她走到面前時,玫瑰花都為她讓開路,似是害怕花枝扎到了她。

“我問你,疼嗎?”

喬霜語冷冷的開口。

喬燕燕張了張嘴,還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喬霜語蹲下身,眼神純真。

是的,純真。

喬燕燕只覺得,自己在一些小朋友身上才能看到這種眼神,尤其是那些一本正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惡的小朋友身上,才能看到。

“姐姐當時,也很疼呢。”喬霜語垂下手,輕輕撫摸喬燕燕的臉。

“你說,她當時有多絕望啊,連幫她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地上,等血流乾了,連眼睛都閉不上。”

‘別說了!’喬燕燕用眼神瞪著喬霜語,恐懼中帶著憤怒。

“我為什麼要閉嘴?”喬霜語垂下頭,和喬霜琪長得相似的臉只會讓喬燕燕更為恐懼。

那個時候,喬霜琪確實看了她一眼。

難不成,就是因為死不瞑目,所以纏上她了?

喬燕燕嚇得差點尿褲子。

“我姐姐,她那麼信任你,都不介意你媽媽是上位的小三,真心拿你當姐妹。”

喬霜語的眼圈紅了,似乎是在哭,可她卻像是一滴淚都哭不出來一般,只能做出悲苦的表情。

“她現在可在天上看著呢,等你去和她再續姐妹情。”

“我幫你去,好不好?”

喬燕燕瞳孔猛地一縮,掙扎著,死魚一樣的張嘴,一開一合。

‘不要!’

‘滾開!’

‘瘋子,你是瘋子,離我遠點!’

無法叫喊的恐懼最為恐懼。

喬燕燕嚇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燕燕,你怎麼樣,你沒事吧,嚇死媽媽了。”

喬燕燕的媽媽白牡丹確實有上位的資本,一張臉哪怕到了40歲,依舊保養的我見猶憐,加上她把持男人的手段,怨不得喬鎮遠不惜背上拋棄妻女的罵名,也要讓她上位。

“媽媽,我好疼。”喬燕燕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能開口了,激動的不顧傷口,大聲吼道。

“媽媽,是那個女人推得我,是喬……”

腦中突然閃過那天晚上,那張哭不出來的臉。

喬燕燕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