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

“三根”

......

......

“十根。”

片刻過後,疼痛鑽心的卓偉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十根手指被刺進了十根精細竹條,每一根竹條後都在滴答著豔紅無比的血液。

“讓我想想,吳家會讓你帶什麼信呢?莫非是山寨的訊息?還有那個方將軍,嘖嘖嘖,你要是現在說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你把這十根竹尖拔出來,要是還敢倔,本世子現在就去滅了吳家。”

表情萬般痛苦的卓偉到現在都不曾背叛吳家,可見其毅力不凡,江風知道這樣他也很難開口,所幸把目標對準吳家,滅門他倒是不會,但是威脅可不一定。

“別,我說,我全都說,只求大人不要為難吳家......”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還不用受那麼多苦,你知道的本世子從來不願意用這種方法做事,要不是師父離開前教導過我在外一定不要心慈手軟,我也不會這般行事。”

事實上就是這樣,行走江湖需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人,他履歷尚淺,聽師父的話最合理,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成大事兒的人當狠則狠,不拘小節,心慈手軟一輩子是個窩囊廢。

此刻的卓偉心裡一萬句髒話想要噴出來,心說,我知道個屁,早知道你那麼殘忍甚至拿吳家來威脅我,我早就繳械投降了,哪還用得著受這般折磨。

“吳安邦讓我給青城吳家帶個訊息,告訴青城的吳家主,事情有變,扶風寨的山匪被一位世子策反,石家背後多了一股勢力,正是那位世子,我們想拿下扶海鎮的海鮮生意恐怕很難了,另外,讓方將軍多多防備變數。”

卓偉半字不差的說了出來,生怕停頓或者猶豫一下都會引起江風的懷疑。整個扶海鎮知道江風是哪一個封王的後代,也就只有石家了,其他家就知道江風是個世子,但這對於他們來說就夠了。

看著他一口氣完整把話術敘述出來,江風這才放下顧慮,雙眼微眯問道:“讓方天明防備什麼?他要幹什麼?”

“回世子,防備什麼在下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方將軍到底要幹什麼,只不過是說大事業,做好少不了吳家的好處,當然許縣令也答應了他的條件。”十指連心,卓偉忍著那股扎心之痛,斷然不敢說一個假字,最主要的若是說假話被發現,有恩於他的吳家也會受到牽連。

“我看他也不像是說假話,師弟你太殘忍了,師父讓你出門在外不要心慈手軟,你大可不必這麼強硬啊,本姑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快把竹尖取出來。”林婉早已觀察卓偉言行舉止許久,未曾發現絲毫不對,江風教過她,人在說謊的時候會有不自覺的小動作,但卓偉很正常,多半沒有說謊。

抬起頭瞟了她一眼,四目相對,瞭解其中的含義,江風便一手握住他的右手腕,在內力的催動之下,右手五根竹尖條全部飛出,伴隨的是陣陣刺痛。

緊接著左手五指竹條全部彈出,鮮血淋漓,浸染了卓偉那身黑袍。

然,卓偉未曾關心自己的傷勢,而是跪倒在江風面前詢問道:“不知世子說話可否算話,不再威脅吳家。”

“你的狗命是保住了,但吳家是否還有存在的意義不是取決於你,起碼本世子現在還是沒有滅了他們的心思,若是再敢越界幫方天明辦事,我也不會手軟。”

“你也不用回吳家了,回去只會更麻煩,找個地方隱居,相信你們吳家傳信肯定有個至關重要的信件,把他交給我,其他的不用你擔心。”說著江風便轉頭看向林婉,“還有銀票什麼的嗎?給他拿點,讓他過好下半輩子的生活吧。”

“這是金瘡藥,他可以助你恢復傷勢。”順手再扔過去一瓶藥。

緊跟著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黑色小藥丸,他捏住卓偉的嘴,隨意的扔了進去。

“這枚丹藥平常生活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只要你不作死的跑去吳家亂說話,它的藥效不會發作,有關剛才的事情你也不能隨意提及,不管是書信還是借他人之口,不然後果自負,當然你也可以不信,但我告訴你,我江州劍樓不缺乏這種神奇的丹藥。”

這一句句話都是來自江風的交代和威脅,為的就是這件事情萬無一失,因為一旦打草驚蛇,對於後續想要抓住方天明想要做什麼的把柄只會更難。

現在他可以知道的是,肯定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不過不是現在,在許縣令的府邸聽聞那兩個外人的聊天,其中談到的時間,大概是四五年後,也就是自己五年之約那段時間。

“多謝世子。”卓偉雙手捧在身前,用手心握住金瘡藥謝過之後便草草離去。

一旁觀看此事已久的林婉沒想到還能這般處理,不由得對江風高看一眼,平日裡的師弟跟方才的大有不同。

“嘿,師姐,看什麼呢?”雙手在林婉的面前揮了揮,見其沒反應,江風便調侃道:“剛才不讓我那麼強硬,那我現在可要強硬咯?”

就在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後,林婉瞬間認為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和錯誤,師弟還是那麼沒個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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