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月世子曾來過此處,中年大叔遠遠觀望過,並未靠前,但江風的面孔他能模稜兩可的認出來。

中年大叔顫抖著手,在江風的攙扶下站起身子,頭伸出門外左右撇了撇,掃了一眼沒有尾巴,這才安然關上房門。

屋內,圓桌旁。

中年大叔沏了一壺茶,給江風和林婉兩人各自斟了一杯,婦人帶著孩童躲在窗簾後,只敢偷瞄。

“世子,喝茶。”放下茶壺,中年大叔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大叔。”江風微微笑,頷首道:“不知大叔怎麼稱呼?”

“我也姓石,算來與石墨是兄弟,我叫石峰,世子隨意稱呼。”

石峰神色之中透露著萬般無奈,和幾分憂愁。

“那便稱呼您一聲石大叔了。”

寒暄幾句過後,江風直奔主題,“前幾個月來扶海鎮很是熱鬧,為何今日這般景象?”言語中有一絲絲惋惜。

“世子有所不知,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您來到這兒的時候說起。”石峰心事重重,難掩傷心之色。

眨眼點頭過後江風說道:“還請石大叔細細說來,待了明情況之後,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

聞言,有了世子作為靠山,石峰才敢一一講出來。

“世子可還記得那名被您戳穿的騙子?”

“記得,怎麼了?”

“石墨大哥命人將他帶到官府,本想著能繩之以法,豈料變故頻生。”江風皺著眉頭,洗耳恭聽,一旁的林婉亦是如此,“還請石叔叔細細道來。”

石峰繼續道:“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把騙子帶到審堂的時候,騙子要了個請求,問官便准許了,他到問官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悄悄話,問官臉色大變,審都沒審直接下令放人,甚至還不惜配上笑臉,恭敬順從。”

與林婉相視一眼後,江風疑惑不解,不過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

“後來呢?”江風問道。

“自打那人離開之後,扶海鎮也就變天了......”說到這石峰頓了頓。

“可跟山匪有關?”江風一巴掌拍在圓桌上,窗簾後的小孩耳邊聞雷一般,抖了一下。

“世子怎知?自打淮江王奪回三州以來,最後一次掃匪過後,我們鄰海縣已經安逸十幾年了。”石峰眼前發亮,腦中疑惑,不知是這世子聰明還是遇到了什麼。

“那些山匪前幾個月每七天來搜刮一次,倘若敢不聽,私藏家貨被發現的,等待的只有一死,現如今他們每三天來一次,鎮子上原本景氣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而且他們每次來要銀子都比上次多,我們家三口現在都快揭不開鍋了。”

聞言,江風神情舉止泰然自若,“果然,這夥山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當地的府衙避之不及,只怕這鄰海縣也沒那麼簡單,如果那問官怕山匪,大可直接去請上級掃匪,我不信南陽可以跟北離分庭抗禮的國家會怕小小的山匪?”

“要麼山匪與這個鄰海縣的縣令有什麼淵源,要麼他們背後還有更強的勢力,不過並不知道是誰還得查查,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給他十兩黃金。”江風望著林婉,撇頭示意了一下。

“奧,好。”聽愣神的林婉甩了甩腦袋,旋即回過神來,把身後揹著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啟拿出約莫十幾兩的黃金。

不僅給石峰看的兩眼直冒金光,就連江風都驚呆了,除了兩件換洗的衣物,裡面都是黃金。

你也不嫌沉......江風無情的撇了她一眼,可惜只能看,拿不到。

“不可世子,我,我不能收......”即使家境再窘迫,石峰也不好意思直接拿著,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他是懂得。

江風微微皺眉,把金子塞在了石峰的手中,“嘖,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本世子說話不好使嗎?不是白拿的,後面還有事求你。”

猶豫片刻後,石峰才含著感恩收下,雙手握拳道:“世子有事但講無妨,只要石某人能辦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去辦。”

十幾兩黃金對江風這種世子來說不算什麼,但這對於被山匪搜刮過的平民百姓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林婉的行李包一共也才百餘兩黃金,給十幾兩已經不錯了,遊歷天下說不定自己都不夠,還得省著點。

“石墨大叔呢?”江風隨口一問,如果能找到幫手那更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即使他們不會武功,關鍵時刻也幫得上忙。

石峰眼眶發紅,只聽他嘆息道:“石墨大叔應該在守靈,上次送那小子去衙門的老八被山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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