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江風出完主意之後,各自都忙了起來,引蛇出洞所需要的條件比較繁瑣,危險係數也比較高,眾人答應完全是在賭。他們在明,敵人在暗,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蘇府。

回到家中的蘇南北處理完大小事務之後就開始著手佈局,他與蘇眠在府內閒聊之時放大聲音。

“眠眠啊,你要理解為父的苦心!姓江那小子他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和他在一起也不安穩,倘若他不是有那麼個師父,我斷然不可能允許你們在一起,就算言而無信毀了那次招親,世人也說不得什麼。”

“爹,你怎麼這樣,女兒非他不嫁。”

父女倆一唱一和,當哥的自然是站隊他父親咯,“眠眠,你的婚事不是小事,我絕不會允許一個弱者娶你。”

“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娘要是還在,看你們還敢不敢欺負我!”蘇眠哼唧一聲,有些生氣,演戲就要演的逼真一點。

蘇南北眉頭緊鎖,語氣有些無奈。

“你怎麼不聽為父勸呢?我已經把姓江那小子打發走了,並且給他立了個規矩,不到一品我不會讓他見你!他也已經答應父親跟他師父好生修行,他們現在已經離開寧城了,你現在就好好在蘇府待著吧!”

蘇家三口在庭院內吵鬧的聲音愈來愈大,府內的下人全都豎起耳朵聽得一清二楚,就連守在門口的護衛都時不時偷瞄兩眼。

就在這時,仍是一襲紅衣的紅嬸子走了過來,婀娜的身姿有著幾分韻味,並沒有上了歲數的感覺。

從二十年前被蘇南北救下以來,這麼些年留在這裡都是為了報恩,她對蘇南北的兩個孩子都非常好,當年蘇眠的母親撒手人寰之後,餵養孩子的重任全都委託在了她身上,蘇愁和他爹兩個粗坯怎麼能懂得養孩子?

“你們倆是不是合夥欺負我們家眠眠了?”紅嬸走向蘇眠旁邊,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呵斥著蘇南北父子倆,“眠眠,有紅姨給你撐腰,想做什麼儘管做,他們倆個粗坯要是敢反對,看我怎麼教訓他們。”

從紅嬸的語氣不難看出來,她還是很疼蘇眠的,雖然紅霞沒有孩子,但她一直把蘇眠視若己出,這讓蘇眠懷疑她是當年下毒之人完全不可能!更何況紅姨境界並不高,在蘇眠看來最多也就和葉遷寒一個境界。

蘇家父子倆尷尬的撓了撓頭,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蘇南北這時嘰嘰咕咕說道:“紅妹子,不是我說你,眠眠都讓你給慣壞了。”

紅霞白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蘇南北嘆了口氣,只好默默閉嘴,畢竟蘇眠是她拉扯大的,不能多說什麼。

“紅姨,還是你最好!”蘇眠紅著眼眶雙手攬著紅姨的腰,有些委屈的趴在紅霞胸前,像個受委屈的稚童般。

紅姨摸了摸她的頭,輕聲低語的安慰著蘇眠,“眠眠,你也長大了,紅姨不能時刻在你身邊,有些事情紅姨也不好插手,你父親對你只有好,沒有壞,有些事情你也要學著聽他的,乖昂~”

“紅姨!”蘇眠嬌聲嬌氣道。

其實她並不是單純的在紅姨懷裡抱怨委屈,寧城外一戰後,江風告訴她那名黑袍人身上和手心都有傷。雖說是黑袍人是男子聲音,老皺面板,但這些偽裝對於一品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哪有人光明正大拿報著名號殺你?所以留個心眼不錯。

藉著餘光瞥見了紅姨的手,並無異樣,攬著紅姨腰的雙手用了點力,紅姨並沒有任何疼痛的不適。鬆開雙手,蘇眠的雙手緊握紅姨的雙手,隨後不停的搖擺,同樣沒有什麼異樣。

這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紅姨心裡不免有些疑惑,總感覺今天怪怪的,為什麼攬著她的雙手要用力,為什麼又要奇怪的搖擺?

“怎麼了,眠眠?”

“沒什麼,紅姨你最好啦!”蘇眠微微一笑,顯得很可愛。

這時陳書寶面帶微笑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他一隻手拿著糖葫蘆,另一隻手窩在袖口裡,只聽他說道:“紅姨好?那我好不好?”

蘇眠裝作小饞貓的樣子,飛快的跑向陳書寶面前,一把拿下糖葫蘆,咬了一口道:“老先生更好!”

臨近寧城門口的一處地方,扎的整整齊齊都是帳篷,這自然就是江風等人居住的地方,不過現如今他們並不在這裡。原本的帳篷內熱鬧聲不斷,現在寂寥無比。

江風一行人打包好行李,帶著一個廢人葉遷寒和一個沉睡不醒的凌王就跑了。那一身羊服並沒有留下,寧城四花跟在他們後面追,無奈跑的太快,他們離開的時候還給四位花朵留下了一封信,信條之上寫著兩行大字,“我們還會回來的!老嫂子們勿念!”

這讓寧城四花恨得咬牙切齒,其中最不能容忍的當屬老四煙花!因為當時就是她給江風穿上的羊服,也是她聯合與他一起來的兩位姐姐力推江風拿下特例籤!

至於為什麼那麼看好江風,只因老四當時驚歎的說了聲,“大”。

而社死的那一晚江風並不想提及,他依稀記得海燕的一聲大引得另外兩位老嫂子也圍觀了過來,那一晚徹夜難眠,他只能躲在被窩裡暗自抹去傷心的淚水,那可是他兩個世界的清白啊!

更讓江風心痛的是,她們居然說,小公子別害臊,老嫂子們見過的陣仗可不是你能想象的,這才哪到哪?

“臭小子,等你回來老嫂子非得教育你一頓什麼叫做尊敬長輩!沒大沒小,居然直呼老孃小名!”林海燕氣喘吁吁的朝著江風所離去的地方喊道。

在他一旁的三位姐妹花,捂嘴偷樂,老大春花笑道:“燕子,別那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