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和調料,兩派的分界線,馬哈不知道多少人能認清楚,學了那麼多絕活後至少自己認識的廚子圈裡面,暫時還沒有這樣的天才。

馬哈自己沒什麼文化,但能清楚地分析出裡面的區別是什麼。

折騰派不斷地對食材進行處理,大量的時間浪費在食材上,得到口感上的提升,滿足的是牙齒、咬肌還有吞嚥時滑過喉嚨的觸感。

而大木為主的調料派,對食物自身是沒有要求的。不然也不會連那種肉都可以食用,只要將食物做熟,靠調料的味道刺激舌頭和口腔。

估計沒多少廚子會像馬哈一樣,為了讓自己做飯更加好吃,研究的不是食材,而是嘴巴和舌頭的構造。

如果說廚師界是一個十階的高臺,馬哈能感覺到普通人站在一二級臺階上,其中二級就算是有天賦的了。

紅星所有的廚子,大概站在二三級臺階上,其中絕活廚子大概在三級臺階,偶爾有三四道絕活菜品的廚子,能勉強踩上四層臺階。

大木這種軍廚,起始點就在三層和四層的交界處,大木靠自己的實力上到五六層的交界處之後,就放棄了廚藝。

而馬哈現在也站在了五六層的交界處,比起大木自己能夠望到上方最後三階臺階要怎麼走。

一個已經放棄了,但一個想上去看看。

馬哈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算是繼續不斷採取百家之長,未來跟大木的差距不過一階而已,七階就是巔峰了,而且要保持這個巔峰好需要依靠大木的調料。

馬哈要慶幸媽媽馬琪還留著大木,在做菜上大木是無條件地付出,但軍廚那套如何提煉調料上大木是隻字不提。

一些本以為其他廚子都有的調料瓶,其實只有自己家赤色後廚才有。

馬哈發現這個原因,是曾經欺負過媽媽馬琪的廚子花錢詢問自己赤紅長什麼樣。

馬哈自然不會說,但對方掏錢出來。想起媽媽馬琪吃過虧,就想著讓對方也吃虧一下。

去了對方的廚房,給對方表演赤紅是怎麼做菜的。這以上手才發現,臺子上根本沒有調料這些東西。

而這些調料瓶在赤色酒店的後湖,從來都是無所顧忌地放在桌上,沾滿了油汙就好像不值錢的東西。

明白了這一點,馬哈觀察過才明白,調料用光之後,大木總會神秘兮兮地消失半天。

馬哈不敢跟,清楚這是尊重。

當然馬哈更清楚,只有會製造這些調料才能真正地踏上七階段。並且透過調料的研究和食材口感的研究,一路踩上八、九甚至十階,真正地在高處作為廚神俯瞰這個世界的渺小。

這段時間,馬哈一直在偷偷觀察大木,甚至想過讓媽媽出手。

清楚媽媽馬琪的間諜組織對外面的人很有效果,但也清楚大木應該也知道這個事情。

所以真要用在大木身上,套出調料製作的秘訣很難,萬一被察覺到了,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馬哈有兩個想法,要麼攻略大木,要麼繞開大木,去尋找其他軍廚解決這個問題。

軍廚這玩意幾乎是可遇不可及,對這個世界的瞭解。

紅黃藍三個星球的軍廚,對調料上也是有區別的。

而所有的軍廚,除了逃跑沒被抓住的以外都在軍隊裡呢。

大木曾說過自己嘗過藍星的調料,在戰爭年代,殺掉地方軍人之後沒收武器和工具很常見,大木表述過,藍星的調料注重一種發散的口感,用多了反而會讓舌頭麻木。大木稱之為鮮,光聽描述就讓馬哈嚮往。

大木也曾讓馬哈自己總結黃星的調料,黃星注重的是刺激,調料甚至不用進入嘴巴也能感受到的刺激。大木解釋這種刺激是辣!

而紅星很少參與戰爭,應該也有自己的體系。蹭聽說是一種愉悅感,也就是幸福的味道,所以比起藍星和黃星的戰士滿足感強,反而更容易投降。

大木話語不多,特別是這些金句馬哈都記在心裡。

而且按照大木的意思,一般的廚子其實也發現了特殊調料味,那就是在食材中本就存在的鹹味。

馬哈二十七歲那年,媽媽馬琪火急火燎地衝入廚房詢問道:“鮮花飯,你會做嗎?”

馬哈抬頭眼神一亮,看向了身旁忙活的大木。

大木搖著腦袋:“現在你會的可比我多,要不出去看看誰在找茬?”

馬哈和大木都走出了廚房,此時正是最忙的時候,老主顧們一一跟兩個人招手。

這一幕看在單獨坐著的男人眼裡,指著年紀大一些的大木詢問道:“這就是赤紅本人?”

老主顧們搖著腦袋:“哪裡跟哪裡啊,這是大木!旁邊的是老闆娘兒子馬哈。他們都是給赤紅打下手的,就算你報的菜名確實新鮮但還不至於讓赤紅出來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