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術室外,急匆匆趕來的溫甜在見到顧瑾之後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幹什麼!」

林曼曼見狀,有些生氣上前,卻被顧瑾一隻手攔住。

「你是以什麼身份替顧瑾出頭的?」

溫甜有些站不穩腳跟,眼眶紅的要命,她在聽說這件事之後,來的路上就在不停的掉眼淚。

這個傻姑娘,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那你也不能以來就動手,太沒有教養了!」

林曼曼心裡氣不過,但是被顧瑾攔著,也不敢強出頭,只能憋著氣嘟囔一聲。

溫甜不願跟這種沒腦子的小姑娘多說什麼,只是厭恨怨恨的看向顧瑾,「怎麼著,有了新人,舊人的死活就無所謂了是嗎?」

顧瑾硬生生的受下那一巴掌,心裡煩躁,聲音低沉,「她不該跟何昔年在一起。」

這是他心裡的刺,還有那個孩子。

「呵。」溫甜嗤笑,「我以為你跟她在一起這幾年,已經足夠了解她了。」

顧瑾抿唇,抬眸看著她。

「曉曉被何昔年接走的當天晚上就自殺了,好在發現的及時,也就是那個時候,查出來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你應該慶幸有這個孩子,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見到活生生的她?」.

溫甜說著就哽咽起來,那個時候的季曉毫無生氣,是她從未見過頹廢。

「她愛你至深,又怎麼會在那個時候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縱然何昔年對她有多無微不至,她都未曾有半分動容,她在你面前做戲,只是她因為安安的事情恨透了你,你對蘇幼清的維護,你對安安出事的不作為,讓她對你徹底失望了。」

溫甜雖然答應過季曉這些事絕對不會告訴顧瑾,可她怎麼想到,季曉正是因為這些事,又一次險些丟了性命!

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

「這些事為什麼從沒有人向我透露半分?」

顧瑾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波瀾,心底隱隱的痛再也壓不住,洪水猛獸一般的肆虐著他的理智。

「透露?你們結婚的這幾年時間裡,你可曾讓她有過真正的安穩的生活?她只是想離開,一個人過簡單的生活而已。」

只是這麼小小的願望,想要達成卻比登天還難。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帶著口罩從裡面走出來。

「已經脫離危險,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但一定要注意孕婦身體調養和心理上的健康,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話,可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多謝。」

有護士推著季曉出來,擔架上的女人面色慘白,死氣沉沉。

「曉曉!」

溫甜捂著嘴,心疼的流著眼淚。

她這幾年過得太苦了,經歷了人生多少大喜大悲,最後像這樣,毫無生氣的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季曉被轉到了重症病房看護。

「我進去守著曉曉就行。」溫甜走到病房門口,停住腳步,「但凡你有點良知的話,就從何昔年手上把蘇幼清搶回來,這是曉曉一直以來最大的心結。」

顧瑾沒有吭聲,隔著窗戶看著病床上單薄蒼白的女人,胸腔窒息的疼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著,素白的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但他不覺疼。

他只是想,她倒在他懷裡的時候,一定也很疼。

如果當時,她小小的手蜷縮在他掌心的時候,他能合緊,握住,哪怕只是輕輕的握一握,就好了。

天漸漸黑下來,顧瑾接了個電話,最後有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她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