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真說,「在前天晚上的酒局上,何昔年出現了,還帶了一個女伴。」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顧瑾。

顧瑾捏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的收緊,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女伴?誰啊?」

「是季曉。」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顧瑾的心口一疼。

他的妻子,陪別的男人參加酒局?

「她好像是以何昔年太太的身份出席的,而且......」

接下來的話他突然沒有勇氣說出口,這對顧瑾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而且什麼?」

顧瑾皺眉看他。

「......」

喬真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

「他不是給各大公司都發了請柬嗎?那麼大的酒會,他肯定會帶著女伴出場,到時候你們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與其讓他說出口,倒不如讓顧瑾自己去面對。

反正他是說不出來的。

「明天你去就行。」

顧瑾對陸明軒說。

「你不跟我一起?你難道不想見見曉曉?」

想,當然想。

但是顧瑾忘不了那天在她在醫院說的,不願見他。

既然她已經以別***子的身份自處了,他又何必再出現呢?

「行,那那場酒會,我明天自己去,可你要想清楚,這是你唯一能見到她的機會了。」

顧瑾仰頭把杯子裡的酒喝乾。

「明軒,如果我出面的話,我不確定會不會大鬧酒會,然後把她帶走。」

他見不得她站在別的男人身側,也不想深究她跟何昔年在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有一顆心,已經夠疼了。

這天晚上,顧瑾這幾個月來,第一次鼓起勇氣踏足北苑。

家裡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客廳的茶几上,還有她沒喝完的半杯水,冰箱裡還放著她愛吃的水果,儘管已經壞了。

那天她上班快遲到了,換下來的睡衣只是隨隨便便的丟在床上,拖鞋東一隻西一隻的。

頂樓的陽臺上,那個她最愛的鞦韆也被大雪堆滿了。

顧瑾想起,她在離開的那天晚上還說,等把安安接回來,一家人一起去陽臺上燒烤。

「老公。」

身後響起女人輕輕柔柔的聲音,顧瑾的心臟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

可是回頭,身後卻空無一物。

原來思念一個人到極致的時候,是真的會出現幻覺的。

這裡的每一處都有她的氣味,又好像每一處都沒有她。

太久沒見了,久到他幾乎快忘記她身上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