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安能平安無事,滿足她又何妨?

季曉停止脊背,膝蓋隔著裙子直接跪在碎片上,霎時間鑽心的疼痛蔓延到全身,她疼的幾乎整個人蜷在一起。

這一幕卻莫名的讓蘇幼清感到愉悅。

「還愣著幹什麼?磕頭啊,就在這裡磕,讓我滿意為止,不然啊,你恐怕就見不到你那個寶貝兒子了。」

蘇幼清無比暢快的看著季曉跪在自己面前,狼狽不堪的磕頭。

當然,只是讓她簡單的磕頭,也太便宜她了,她要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渾身都疼的有些麻木了,最後季曉撐在玻璃碎屑上,費力的撐起身體,額頭上的鮮血已經流了滿臉,身體猶如破敗的枯花一樣搖搖欲墜。

「可以了嗎?我兒子呢?」

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說了,磕到我滿意,這我還沒沒滿意呢,你急什麼呢?」

「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放了他,我在這裡給你磕到死都沒問題!」

「放了他?」蘇幼清笑了起來,踩著高跟鞋走到季曉面前,尖細的鞋跟才在季曉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你以為我傻嗎?像你這麼陰險狡詐的人,籌碼沒了你還能乖乖任我擺佈?」

「那你也不應該拿孩子做籌碼,他是無辜的!」

季曉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滿了,渾身幾乎疼的沒有知覺,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手背的骨頭已經碎裂了。

「無辜?我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蘇幼清笑的猙獰,語氣譏諷,「如果不是你季曉,如果不是你生下來的這個野種,阿瑾怎麼會離開我,我怎麼會走到今天人人喊打的地步!」

「是,你說得對,我罪大惡極,只要你放了我兒子,我今天死在你面前都沒事。」

「讓你死太痛快了,我要看著你永遠的離開阿瑾,我要看著你們永遠的得不到幸福,看著你一步步的沒我折磨致死,這才是最痛快的!」

季曉的眼前一片模糊,但她能想象到季曉說這話的時候的嘴臉。

「好,我都答應你。」

季曉繼續應允。

此刻她心心念唸的都是安安,只要能見到安安,能確保她的安全,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讓我想想,最讓你痛苦絕望的事情是什麼呢?」

蘇幼清故作思索,然後突然笑開了,彎腰看著季曉那張被流著血滿是狼狽的臉,「你這張臉怕是毀了,不只是我,只怕是阿瑾看到都是反胃想吐吧?」

「是。」

季曉順著她。

「不是想見你兒子嗎?好啊,你跟我過來。」

蘇幼清鬆開踩著她手的腳,踩著高跟鞋往牆後面走去。

聽見能見到自己的兒子,季曉急切的想跟上去,但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好不容易站起來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身上的鮮血沾著灰塵,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蘇幼清笑的肆意,「真應該讓你看看你現在惡臭的樣子,怕不是乞丐看了都覺得噁心吧?」

季曉沒有吭聲,只是撐著手臂往蘇幼清的方向爬過去。

所過之處有鮮血混著灰塵留下的痕跡,觸目驚心。

只差一點了,只差一點,她就能看見在牆後面的兒子了。

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