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季曉淡淡的應了一聲。

在聽見季曉的聲音之後,蘇幼清驟然睜開了緊閉著的雙眼,卻只能看見季曉離開時留下的最後的一片輕飄飄的衣襬,紫色的薄紗裙,帶著精緻的繡花,鑲著水晶的高跟鞋勾勒著漂亮的腳踝。

蘇幼清幾乎能想到,剛剛季曉是以一種怎樣的目光看她的,蔑視,得意!

季曉一定在嘲笑她,嘲笑她蘇幼清最後到底是走到這一步,在這種讓人噁心的男人身下承歡!

男人拽著她的衣領把她往包廂裡拖,她掙扎不得,也沒有力氣掙扎,心裡的那點不甘和委屈早就消失殆盡了,但她堅信,只要能撐過去,只要能讓齊氏重新站起來,那麼她付出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眼前驟然一片黑暗,身體上是被貫穿的疼痛,舌尖一片麻痺,蘇幼清在意識渙散之前,腦子裡還是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那人宛如神謫一般,逆著光,一如少年時那樣,向她伸出手。

——

蘇幼清被帶走之後,跌坐在一側的女人在怔怔的坐在原地,知道感覺到有人的腳步朝這邊走過來,才匆匆爬起來,放下衣袖遮住手臂上的傷,低著頭出門的時候卻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低著頭道歉,手腕卻被一隻帶著鑽戒的漂亮的手給握住了。

「您......」

女人抬眼,眼角掛著淚,詫異的看著季曉。

「你身上髒了,要不要去洗洗?」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她話沒有說完,季曉就拉著她的手帶她進了拐角的包廂裡。

這個包廂是這裡最上乘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床上隨意的擺了一堆漂亮的衣裙,看牌子就知道是高檔貨,季曉從中間挑了一件遞給女人,語氣平和,「去洗一下吧,換件衣服。」

「......」女人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很狼狽,身上還有不少沾了血的地方,也沒有推拒,只是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十幾分鍾後女人卸了妝出來,季曉瞧著她也不過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個年紀應該還沒出大學,怎麼會跟那種人混在一起。

「謝謝你。」

女人道謝。

季曉衝她看過去,輕聲,「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跟蘇幼清在一起,又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出來做這種事。」

「......」

——

一直到吃完飯出來,溫甜發現季曉的臉色都很不對勁,在離開餐館上了車之後,溫甜才開口問道,「怎麼了寶貝,你上去一趟再下來之後,臉色就不對,發生什麼了?」

「我去問了那個女孩,她跟我說,蘇幼清手底下有不少像他那麼大的女孩,大多數都是缺錢的大學生,主要就是用來陪那些大老闆,這些任務出手動輒就是成千上萬,更有甚者願意話大手筆,從中牟取的利潤他們再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