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站了幾個人,顧瑾皺眉,把季曉連人帶輪椅往懷裡帶了帶,拿出手機想給高程打個電話。

當初就應該把整棟私家醫院都包下來,而不是隻包一層,不然現在也不至於看個流星雨還要跟這麼多人擠在一起。

「要趕人走?」

手心被他磨得酥酥麻麻的,季曉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別的地方

,見他要打電話,就問了一句。

「人太多了。」

「別吧,看流星雨這種事情,就是要人多才熱鬧的。」

「我必須要擯棄一切危險的可能。」

雖然顧瑾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打電話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但還是發了個訊息給高程讓他帶人在這邊看著。

季曉心口熱乎乎的,鼻尖有些隱隱的酸澀。

「你太緊張了。」

「在你昏睡的時候,醫生給我下了病危通知,讓我做好準備,當時我就想,如果你真的熬過去了,我不會再放任你任性下去,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會以你的安全為第一,更不會再縱容你下去了。」

「你什麼時候放任過我?」

難道一切不都是以他自己為中心的嗎,只要他想的,從來就沒有問過她的意願。

「如果我沒有放任你,你覺得你還能跟那個何昔年一起工作?還有自由?」

顧瑾的語氣突然強硬,尤其是在提到何昔年之後,更是不高興。

「限制人身自由是違法的。」

季曉說了句玩笑話,她覺得顧瑾是在開玩笑,可他的語氣偏偏嚴肅的過分。

「可我怕了,當你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當醫生下病危通知的時候,他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最後我發現我沒辦法接受。」

季曉聽著他說話,身邊有些嘈雜,但顧瑾的聲音還是鏗鏘的打在她的心上。

她心疼。

上學的時候她很喜歡,尤其是那種關於愛情的疼痛文學,她曾經因為一個簡單的文字描述心疼很久,她想象不到,顧瑾在得知她可能會死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恐懼嗎?

直到現在,他下意識握住她的手的動作都緊張的要命。

季曉對上他滿是溫柔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在聽見周圍傳來驚呼聲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轉頭,卻被他突然捏住下巴,緊接著雙唇相碰。

在流星劃破天際的時候,他們吻在了一起。

這是吻,但也算不上吻,只是輕輕的碰撞,季曉的大腦就像宕機了一樣,一片白光佔滿了整個視線。

她的心臟幾乎跳出來。

後來,他擁著她,看著漫天劃過的流星,問她,「你許的什麼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

季曉雙手合十,緊緊地盯著天空,而她身側的男人,眼底卻只有她。

這一瞬間,他們都好想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天,在這份愛情最純最真的時候,她還滿眼都是他。

顧瑾想,如果他們在那個時候開始的話,現在一定會快樂很多,至少他不願再錯過她一分一秒。

他不迷信,卻在剛剛許了願,希望他跟季曉能糾纏,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