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知道......?

「但是他當時另有打算,在出車禍的前夕,他替自己買了一筆不小的保險,受益人是你和你的母親,他一早就知道這個公司沒得救了,與其等追、債的人討上門來,倒不如將計就計,一來,你跟你母親能拿到一筆不少的保險金,至少能保證你們下半輩子,二來,這個爛攤子也就徹底丟給我了,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會出國,還不是為了躲你父親招惹來的這些債主。」

「......」

這跟她所知道的一切完全不一樣!

「顧瑾倒也是守口如瓶,愣是一點都沒有跟你們說,我從國外回來,你是我的主要目的,我怎麼也想不到,當年在我懷裡撒嬌的小姑娘現在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甚至比我見過的很多女人都要迷人,我想得到你,但你很幸運,有個顧瑾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但是曉曉,聽叔叔一句話,趁現在還來得及,離顧瑾遠一點,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是你駕馭不了的男人,如果你執迷不悟,遲早有一天,你會是和蘇幼清一樣的下場。」

直到最後時間到了,齊鴻運被警察帶走,季曉渾渾噩噩的走在接上,齊鴻運說的那番話就像是夢魘一樣的在她腦子裡迴盪。

最後她回到自己的公寓,鎖上門,拉上窗簾,關掉手機,把身子緊緊地蜷縮在被窩裡,試圖讓自己與世隔絕,試圖忘記齊鴻運所說的一切,可偏偏那些話卻在腦子裡越來越清晰,像是鬼魅一樣啃食著她的心臟,疼的她想放聲大哭。

整整一天,溫甜都沒有聯絡到季曉,找到她公寓來的時候卻發現從裡面反鎖起來,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就給顧瑾打了個電話。

顧瑾到的時候恰好顧母也因為聯絡不上季曉趕到了公寓,調了監控卻發現季曉在前一天下午回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昨天曉曉不是接到電話去警局看齊鴻運了嗎?難道發生了什麼?」

「她去警局了?」

顧瑾倏然臉色驟變,一反平常的冷靜,等不及聯絡的開鎖人員到場,抬腳就踹開了公寓的大門,直奔主臥。

主臥的門緊緊地關著,到了門口,顧瑾反而有些恐懼的停住腳步,呼吸逐漸急促,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覆在門把手上。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開門!」

顧母看見兒子的遲疑,不滿的開口。

顧瑾心一沉,咬牙,用力的擰開門把手。

主臥的門被開啟,裡面的空氣有些沉悶,屋內一片安靜,除了因為開門而導致窗簾晃動了幾下,臥室裡幾乎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存在。

「曉曉...?」

溫甜最先走上去,輕輕喊了聲。

顧瑾卻停住了腳步,看著床上被子下凸起的地方,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死了一樣,巨大的恐懼從席捲了整個心臟,在被子掀開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各種結果。

雙腿有些發軟,顧瑾扶住旁邊的沙發,這種恐懼幾乎要把他擊潰。

「曉曉?怎麼這麼燙......曉曉,醒醒!」

顧母走過去,見季曉臉色蒼白的過分,渾身滾燙,嚇了一跳,輕輕拍了拍季曉的臉頰,試圖把她叫醒。

「媽......甜甜?」

直到聽見女人微弱的聲音,顧瑾緊緊握住的手才緩緩鬆開,眼眶泛紅的看向季曉。

季曉被溫甜扶起來靠在床邊,抬眼就看見顧瑾,手指下意識的扣住被子,指尖捏的發白,抵著眸子不願意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