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帶著疏離,嘲諷。

「可以放開我的手嗎?我真的有應酬。」

季曉抬眼看著他,聲音薄涼。

「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他當然知道她心裡的芥蒂是什麼,但當初的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縱然再懊悔,無能為力就是無能為力不是嗎?她又何必把所有錯都怪在他身上,對他不冷不熱恨不得敬而遠之。

「我自認為說話的語氣很正常。」

季曉回了一句,聽到有月嫂上樓梯的聲音,用力的扯開他的手掌,隨後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顧瑾站在原地,望著她快步離開的身影,心裡總覺得跟空了一樣。

她這副樣子,怎麼就這麼絕情呢?明明對兒子能一副溫柔的樣子,轉眼來看著他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難道他在她心裡就這麼罪惡滔天?

在顧瑾趕出去想送她的時候,季曉已經坐上司機的車離開了。

真就巴不得離他遠遠地?

飯後顧瑾又去了陸明軒的酒吧,彼時的陸明軒正跟喬真在包廂裡喝酒,看見顧瑾突然出現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呦,你今天怎麼知道跑我這裡來了?沒跟齊鴻運那個老匹夫去喝酒?」

「你也嘲諷我?」

顧瑾心裡煩躁,一說起這事他就想起季曉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心裡疼的發麻,隨手倒了點酒就往嘴裡灌。

「這哪是嘲諷你啊,是身為兄弟對你的關心,你最近確實有些反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曉曉跟齊鴻運之間的過節,你還跟他走那麼近,還有蘇幼清......」

陸明軒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說了,因為他看見顧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但是他心裡憋屈,猶豫了好一陣子,才硬生生的憋出來,「你明知道蘇幼清曾經傷害過曉曉,你還跟他出雙入對,你把曉曉放在哪裡?你......」

「我跟她離婚了不是嗎?」

顧瑾喝完杯子裡的酒,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喉嚨裡是究竟濃烈的灼熱感,還帶著苦澀。

「離婚了你也不能不顧她的感受啊,你跟齊鴻運走到一起,這不分明還是在傷害她嗎?」

陸明軒突然有些心疼季曉。

「我只是在調查一些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顧瑾深邃的眸子閃動,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喬真的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轉,突然冒出一句,「顧少既然離婚了,那你豈不是就有機會了,還不趕緊去追求?」

陸明軒心裡咯噔的一下,簡直想敲死喬真這個二貨。

顧瑾銳利的眸子掃了眼陸明軒,「他沒有機會。」

「我自己知道!」

陸明軒倒是沒有反駁,因為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就算現在他們離婚了,眼睛裡也都只有彼此。

這份感情,從他退縮的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失敗了。

所以啊,他也不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