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皺眉,一臉不理解,要離婚的這些話她已經說膩了,他怎麼能到現在還死咬著老婆這些話的?

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希望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他每次都要在給她希望之後,又狠狠的再給她一巴掌呢?

這樣她只會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到時候又怎麼才能做到若無其事的抽身離開?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季曉突然抬眼看著他,眼底是無比的認真和嚴肅。

“哪樣?”

顧瑾輕柔的拂去遮擋在她眼前的碎髮,漆黑的眸子深了幾分。

“不要再對我好,也不要再做讓我誤會的事情,更不要說那些親密的話,當斷則斷,我能做到,希望你也能做到,畢竟以後你身邊的人不會是我,你現在跟我不清不楚的糾纏,不只是對我,對蘇幼清也不公平。”

季曉一字一句的回道。

“我們以後都終歸會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因為我們糾纏不清,再鬧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卻在聊這些話題。

從前她或許還在試圖說服自己,可以適當的貪婪一點,至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從前所奢求的,哪怕只有一瞬間的溫存,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但是發生過今天的事情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腦子從未如此理智過,更從沒有這麼清晰的認識到,她已經又在逐漸的沉淪了,沉淪於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溫柔裡。

“我們從來沒有糾纏不清,更沒有當斷不斷,只是因為......”

“最好是這樣,那就請顧少爺您以後注意您自己說話做事的分寸,你的重心,應該在醫院裡,你將來要結婚的妻子,和你沒有出生的孩子身上,如果我們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或許下一次,我就沒有今天這麼好運了。”

季曉腦子煩躁的很,不想去聽他的解釋,更不想聽他所說的一切為自己開脫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瑾臉色一沉,用力拉著被子的一角,季曉隨著被子翻滾了幾圈,光滑的身子重新又回到他的懷裡。

“聰明如你,你會想不到是誰指使的嗎?”

季曉嘲諷的笑著,她在A市,別說仇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幾個,除了蘇幼清,還有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就為了奪走她的清白呢?

她都能想到,顧瑾就不可能猜不到。

顧瑾抿著唇,面色陰鷙冰冷。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不讓她如願她的心態就會一直偏執下去,果斷一些吧,和我離婚,和她在一起,我們兩個之間從兩年前就是錯的,別再耽擱了。”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但是卻如同針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紮在他的心口上。

顧瑾起身。

床上的女人披著一頭的青絲,凌亂的散落在肩頭,晶瑩的眼睛詫異的看著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渾圓的肩頭精緻又小巧。

這一幕狠狠的打在顧瑾的心頭。

“我出去一下,你收拾一下,我待會讓周姨給你把飯菜送上來。”

沒有給季曉回答的機會,他拿起外套就離開了臥室。

很快,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

季曉能猜到,他必定是去找蘇幼清去了。

人總是這樣,理智要求自己把他往外推,但是卻在他真的離開了的時候,卻痛苦的不行。

床頭放著乾淨的衣服,季曉拿出來換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但是都被很細心的包紮好了,看著床邊的醫藥箱,想著顧瑾好幾次替她上藥的時候那樣溫柔的眉眼,心裡又是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