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這怎麼行,都見血了,一定要包紮好才行,不然容易感染。”

周姨眉頭緊皺,拿起旁邊的醫藥箱,根據顧瑾說的,從裡面找到了消炎的藥膏和酒精,用棉籤粘上一點,輕輕的塗抹在他的手臂上。

睡夢中的季曉嚶嚀了兩句,又往顧瑾那邊鑽了幾分。

顧瑾的眉眼忍不住柔和下來。

周姨把兩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忍不住嘆了口氣,“太太她是很依賴您的。”

“依賴我?”

顧瑾忍不住發問。

“是啊,自從出了前幾天的事情之後,您就沒有再回來,太太是天天守著手機等您的訊息,我給她做的飯菜天天也吃不了幾口,出了那樣的事,她也很擔心的,這丫頭啊,就是嘴上倔強的很,委屈都是自己往肚子裡咽。”

顧瑾低眸,“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之後不是沒有問過蘇幼清,但是她只是支支吾吾的說是和季曉發生了口角,兩人推搡間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但他知道,以季曉的性子,是輕易不會和她動手的。

周姨也沒有隱瞞,索性把當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顧瑾說了一下。

“那天那位姑娘下的手可真重,看起來瘦弱,我在後面硬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拉開,她來勢洶洶,太太腿上又受了傷,自然是躲避不及的,伸手一推也是為了自衛,她沒站穩摔倒是誰也想不到的。”

周姨嘆了口氣。

“這幾天太太也很自責了,您也不應該把錯都怪在太太身上。”

顧瑾側眼看著季曉,突然想到,她今天在醫院裡跟自己解釋過,只是他過於煩躁,不願意聽罷了。

如果他當時肯聽了呢?如果他沒有故意不回她訊息不接她電話呢?那她是不是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天知道他看見季曉在被那些人欺負的時候,他有多近乎瘋狂的想把這些人碎屍萬段。

他不敢想。

如果他當時沒有開著車悄悄地跟在她身後,如果他沒有看見那個最後獨自跑出來的小女孩,是不是幾年前的悲劇又要重新在他面前上演一次?

他已經愧對一個人了,絕對不能再讓另一個人受到傷害。

況且,他對她,似乎產生了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果季曉出事了,他想,他真的會瘋。

“先生,我先去給太太做點吃的,等她帶待會醒了,一定會餓的。”

“好。”顧瑾點頭。

臥室門被關上,顧瑾脫下外套,慢慢的鑽進被窩裡,摟住她的腰,手掌卻觸碰到了不尋常的柔軟,身軀一震。

剛剛周姨在的時候忘記讓她幫季曉穿上衣服了,如今被子裡的身子居然是不著寸縷的!

不能不能,還是要好好穿衣服。

顧瑾正準備起來,誰知道懷裡的人兒的小手正死死的扒著他的脖頸,頭靠在他的手臂上,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沒辦法,只能順著她的意思重新趟進被窩裡,替她蓋好被子。

只是某個地方有隱隱叫囂著要衝出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