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嗯了一聲,掌心被他摩挲的有些癢,“你不好奇我跟她說了什麼嗎?”

“我相信你。”

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季曉笑笑,跟著他的腳步離開了醫院。

只是那隻被他緊握住的手,逐漸開始有了回應的力道。

——

顧母不知道是有其他心思還是真的擔心季曉的身體,隔天還是帶她到了一個醫藥世家的朋友家裡做客。

“你別跟伯母逞強啊,你這幾天的臉色太差了,肯定是生病了,我認識的這個家裡幾代都是做中醫的,你讓他給你看看,開點藥調理一下。”

季曉頭疼的看著車窗外,現在想拒絕都沒辦法了,已經在路上了。

這兩天嘔吐的情況好了很多,只是那天蘇幼清流產的畫面就像是夢魘一樣纏繞在季曉的腦子裡。

那樣血腥的氣味她甚至現在都能隱隱的聞到。

對於這個孩子的離開,她或許不是罪魁禍首,但卻是她造成的,她間接的害死了這個無辜的孩子。

那是來自她自己的罪惡感,所以才會耿耿於懷。

“曉曉?”

季曉回過神來,發現顧瑾正看著她,車子已經停在了大門口,顧伯父和顧伯母已經下了車跟主人打招呼了。

“你不舒服嗎?”顧瑾的手掌敷在她的臉頰一側,輕聲問道。

季曉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兩人進了門,裡面是不一樣的風景。

這一片是在遠離市區的地方,但是A市這個繁榮的城市,越是偏遠風景好的地方,地價就越金貴。

看了裡面的一大片侍弄花草的院子,季曉猜測這家人的身份也一定是非富即貴的。

至少不缺錢?

跟在幾人後面進了客廳,那位老中醫還沒有出來,顧母就讓顧瑾帶季曉到後院去逛逛。

後面的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都是季曉從未見過的。

“顧瑾,我手機在包裡,你去幫我拿一下,我想拍兩張照片。”

“那你在這裡等我。”

顧瑾離開回了客廳,季曉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年輕人正蹲在路邊,手裡拿著一個噴壺,輕輕的盆栽花瓣上。

“既然這花這麼嬌貴,為什麼不把她養在溫室裡?”

看男人的手法這麼輕柔,應該很是愛護,何必讓它栽在外面承受風雨呢?

男人站起身,從袋子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輕言,“可她的宿命本該就在天地之間不是嗎?如果只是因為她嬌貴而剝奪了她原本自由的權利,這對她來說也不公平。”

季曉有些詫異,從未在花草身上聽過這樣的說法。

“還有。”男人看著她,“別再往裡面走了,院子深處是一片藥草,有些對孕婦有害,所以你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季曉下意識的捂住腹部。

“你怎麼......”

男人笑笑,看出季曉的詫異,“我是中醫世家,從小就頗有研究,再加上的下意識的儀態,不難猜出來。”

季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所以待會是你來替我號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