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身子一怔,抬眼看著他。

顧瑾皺眉,“他也來找過我。”

聽到齊鴻運這個名字,季曉就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恥辱感,閉上眼睛,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止不住的顫抖著。

“怎麼,他讓你跟我離婚,你就巴巴的跑過來跟我說離婚的事?他威脅你了?還是對你做什麼了,季曉,告訴我,好嗎?”

季曉咬著唇,不停地搖頭。

“離婚是我想的,顧瑾,給我留最後一點尊嚴好嗎?我只想體體面面的,和你結束這場錯誤的婚姻。”

她恨,恨自己對他的感情太深太切,恨自己總是捨不得狠下心的放手。

“季曉,我們的婚姻不是錯誤的。”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身,慢慢地收緊,頭靠在他的心口,安靜的聽著他平穩的心跳。

“顧瑾,你知道嗎?在我愛著你的這麼多年裡面,我無數次的幻想,像這樣抱著你,在我跟在你身後的歲月裡面,哪怕是你的一個眼神,對我來說都是奢望,現在你對我一切的好,都是我無數次午夜夢迴裡渴望的。”

顧瑾喉嚨一緊,緩緩地摟住她的腰身。

“曾經我愛你是真的,或許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可我真的累了,我守著你守的夠久了。”

她的聲音乾澀又疲憊,深深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想要記住這最後一刻的眷戀。

“可我不願佔著你,因為你心裡沒有我,你有自己愛的人,我不能自私的佔有你,趁現在一切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斷了吧,好嗎?給我留最後一點尊嚴,我沒有辦法做到對於外界的那些言論無動於衷,顧瑾,我真的很受傷,真的。”

季曉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尤其是今天齊鴻運說的那番話,她能感覺到,他到時候動起手來採取的措施,可能要比蘇幼清更加極端。

顧瑾看著緊緊地摟住他的腰,埋在自己胸口的季曉,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這些話,這些她愛著他的經過,可是她卻說,斷了。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主動的接緊他,親吻他,卻只是為了跟他說,斷了?

齊鴻運那個老匹夫的心思深得很,估計是跟這個小丫頭說了些什麼,她才會胡思亂想,自己一個人憋屈的哭。

“齊鴻運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就算是季叔叔出事,畢竟還有那麼多股東在,季氏也不至於撐不下去,背後是誰在動的手腳,季曉,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嗎?”

季曉心裡一陣冰涼,揪著顧瑾的衣袖,抬眼看著他。

“什麼意思?”

“齊鴻運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樣,他的野心大得很,當年季氏低價賣出的股份大多都被他收走了,他想吞下季氏的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或許,當年的車禍...”

顧瑾說了一半,停了下來,眼睛盯著季曉還含著淚的雙眸,接著說道,“或許也有隱情。”

季曉似乎恍了神,當年父親出事的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多想,齊鴻運和父親交好二十多年,根本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在背後動手腳。

難怪,當年哪怕是母親親自上門跪在他家門口跪到暈厥過去,他都不為所動,走投無路的時候卻聽說他出國的事,連帶著他所有的資產,都遷走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瑾低眸,牽住她的手,輕輕地揉捏著,“當年季叔叔出事之後,父親就讓我去查了,前前後後查了近兩年,季曉,不管齊鴻運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這次回來,目的肯定不是讓我跟蘇幼清結婚這麼簡單。”

他說著頓了頓,捧著季曉的臉頰,黝黑的眸子盯著她。

“告訴我,他是不是還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