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江逸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顧瑾,“他的臉色看起來挺生氣的,你要不還是跟我走?”

季曉搖搖頭,“畢竟今天是他幫了我們,我總歸是要感謝他的。”

見季曉執拗,江逸也不好再說什麼,“行吧,那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江逸上了車,季曉站在原地深呼吸,才緩緩向顧瑾那邊走過去。

“那個...謝謝你來幫我。”

顧瑾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顧自的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季曉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坐在副駕駛。

車子開的很慢,季曉多少次從鏡子裡偷偷看顧瑾的神色,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凌晨的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車子停在路邊等著紅綠燈。

“我還沒死。”

身邊的男人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聽得季曉一愣一愣的。

“啊?”

“我是你的丈夫,出了事你不是給我打電話,而是向別人求救?”

季曉低眸,想了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今晚鬧得很不愉快,而且,你那邊還有蘇幼清要照顧,打給你的話你可能不會願意過來幫我...”

這樣的解釋過於刻意,她知道,他不會聽進去的。

他冷笑著,眼睛裡確實猶如寒冰的冷漠。

“我在你眼裡,真的就這麼不堪。”

黃燈過後,綠燈亮起,顧瑾一腳油門到底,車子猶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奔出去,季曉嚇得緊緊地抓住扶手。

顧瑾的神色冰冷的可怕。

車子開進了北苑,停穩了之後顧瑾徑直下了車,季曉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後。

季曉進門,卻只來得及看見他走上樓上走廊的身影。

客廳重新歸於平靜。

在記憶裡,她似乎每次都是看著他離開的,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季曉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那種深深地無力感。

低著頭,扶著樓梯的扶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上走。

回到房間,裡面還殘留著他離開時留下的菸草味,心有些涼,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眼淚就在臉上肆意橫流。

——

一夜都沒有睡著。

一直到天有些矇矇亮了,季曉才勉強的進入了淺淺的睡眠。

房門被人敲響,季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季小姐,該起床吃早飯了。”

是顧瑾請來做飯的保姆。

洗漱好下樓的時候,顧瑾和蘇幼清已經吃好飯,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看著同一本雜誌,蘇幼清把頭埋在顧瑾的懷裡,小手不時的指著雜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很顯然,兩個人對她的出現都視而不見。

胃裡有些酸澀,喝了兩口粥就喝不下去了,保姆在收拾桌子上吃完飯的餐具。

“讓你來是來照顧阿清的,不是來讓別人伺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