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住她腰身的手緩緩鬆開,身後只是傳來顧瑾冷漠又深沉的聲音。

“好。”

在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之後,季曉才緩緩回頭。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男人剛剛的氣息還殘留在房間裡,季曉只感覺自己的心裡像空了一樣,沉悶的可怕。

她知道的,顧瑾對她的好只不過是因為愧疚,因為愧疚,所以才想靠近她,想要去補償她,但是這不是愛情啊。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僅僅靠著愧疚就能維繫的。

——

顧瑾離開老宅之後並沒有去找蘇幼清,而是一轉方向去了酒吧。

這家酒吧是陸明軒回國之後開的,剛開始經營沒多久,裡面還沒什麼人,一向不喜歡往這種場所跑的顧瑾倒也來了幾次。

陸明軒看見顧瑾風風火火的進來,從吧檯那邊拿了兩瓶酒往他那邊走過去。

“怎麼了顧少爺,誰惹你生氣了?”

把酒放在桌子上,陸明軒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蘇幼清?還是曉曉?”

顧瑾一聲不吭,端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就往嘴裡灌,臉色陰沉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看這個臉色,應該是季曉沒錯了。

“又跟曉曉吵架了?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必要的時候讓讓她會怎麼樣?”

顧瑾看了陸明軒一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我沒和她吵架。”

“沒和她吵架你這一臉誰欠了你錢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陸明軒靠在沙發上,一副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表情。

“季曉受傷了,我本來想照顧她,誰知道她突然讓我去陪阿清,她不是愛我嗎?我陪她她不應該高興嗎?為什麼要把我往別人那裡推?”

顧瑾又是一杯酒下肚,滿臉的想不通。

“這不是很正常?蘇幼清好歹是你對大眾公開的女朋友,但是曉曉呢?她什麼都不是。”

“她是我的妻子!有法律證明的妻子。”

“是嗎?那請問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誰知道呢?她甚至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顧瑾沉默了,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扣著酒杯。

他不懂這些情情愛愛,更不懂的怎麼去看懂一個女人的心思。

見顧瑾不說話,陸明軒嘆了口氣。

“你真的想娶蘇幼清嗎?或者換句話說,你真的想離婚嗎?”

顧瑾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他依稀聽見自己的心在叫囂著,他不想離婚,甚至想繼續和季曉糾纏,就這麼糾纏著,糾纏到死。

他的神情被陸明軒全都看在眼裡,陸明軒嘆了口氣。

“你每天和蘇幼清的相處方式就不像是一對戀人,看清自己的心,你不愛她,對於她,你只是一份責任,阿瑾,想要報答她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你甚至可以以另一種身份照顧她一輩子,為什麼一定要娶她呢?“

“你這樣,只會毀了你們三個人。”

在回來之前,顧瑾對婚姻沒有任何概念,只是覺得,和誰在一起都是過,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這顆心,好像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自己有分寸。”又是一杯酒下肚,顧瑾冷著臉。

“得。”陸明軒聳聳肩,“那我說再多也沒有用,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

“可別到時候,你想明白了,曉曉卻不願意回頭了,畢竟啊,就算從前再深愛一個人,受盡苦楚之後,也會收回的。”

顧瑾心裡一沉,他想象不到如果季曉突然決絕的不願意愛他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不會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