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

床上掛著紅色的薄紗,她身下的被子也是紅得像血一樣。

最顯眼的是對面牆上掛著的器具。

各種各樣的鞭子,刀具。

空氣中還飄著一股燻人的味道。

扶桑厭惡地皺了皺鼻子,這味道她不喜歡。

這薰香,聞著就像青樓裡常點的香。

不過也是,沈扶桑就是青樓裡的常客,京城裡有名的女紈絝,日日流連於青樓,她房裡點著這香也不難理解。

“追月。”理解歸理解,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厭惡就是厭惡。

扶桑一出聲,守在她旁邊的丫鬟追月就哆哆嗦嗦地湊上來,“小姐。”

追月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想好扶桑又要怎麼折騰她了。

或者……

是讓她把那人找來折磨。

無論是哪個,追月都害怕。

自己被折騰,她怕。那個人被折磨……追月想到他那張似神仙一樣的臉,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明明沈公子生得更神仙一樣,性格也好,對小姐也並無不尊重的意思,可小姐偏偏……

那明明是沈公子母親的錯,為什麼非要怪到沈公子身上。

追月很心疼那個如神仙一般的人,她也不忍心看他被小姐折磨。

可是,她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丫鬟,她沒辦法幫他。

“你抖什麼?”扶桑看到追月哆嗦的樣子,挑了挑眉。

“奴婢……奴婢……奴婢最近身體不適,汙了小姐的眼。請小姐恕罪!”追月嚇得不行,連忙跪下磕頭。

扶桑摸了摸鼻子,看來沈扶桑在丫鬟們心中,就是個煞神啊。

瞧瞧,怕成這個樣子。

“起來。我又沒讓你跪,你跪什麼。”扶桑懶懶地換了個姿勢,她實在是不喜追月這副模樣。

“是是是,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起來。”追月誤以為自己的這個行為又讓扶桑不高興了,連忙爬起來不斷低頭道歉。

追月站起來後,低著頭,久久沒有聽到扶桑的回應。

太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