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顯之有些愣怔。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淺菲的大舅似乎重新回到原來的崗位,好像還負責一個很重要的實驗專案。

而這個實驗專案之所以這麼快的被批下來,是因為前段時間,省委的領導與他談過鋼廠的改革和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如果一定要吸引外資,那不如還是黎家來好了。

省城第一鋼廠,建國前就存在的,是個老牌的鋼鐵企業了,這麼多年來為國家貢獻了無數的鋼材。

除了那一小部分人私心重以外,很大部分人不想這個老牌國企倒在改革的浪灘上。

如果黎家能注入資金,那麼省委那一塊會給予很多優惠政策。

只不過這些是不打算與小姑娘講了。

但小姑娘這麼開心,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笑盈盈地看著他的沈淺菲。

說起來認識時間真的很短,這樣算起來見面也沒有幾次。

可莫名的就是很親切。

而且也很隨意。

其實說句不好聽的話,他這樣的人是接觸不上沈淺菲這樣的小姑娘的。

他們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但莫名的,此時就能在樹下輕鬆的說著話。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沈淺菲這麼愉悅的狀態。

以前看她,就是過分平靜了。

平靜的那雙眼睛,好像如一池死水一樣。

哪怕是看到他,也沒有一絲驚豔之色。

黎顯之並不自戀,可是他從小到大,倒真的是見慣了別人看到他時眼底閃過的神色。

少有無動於衷的。

可這小姑娘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平靜,太平靜了,無波無瀾的,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情緒會出現在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身上。

她還很聰明很冷靜,做事也很果斷。

這是最初沈淺菲給他的印象。

可是,此時此刻的沈淺菲,好像真的才是十六歲的少女一樣。

青春洋溢帶著一絲頑皮。

他甚至想都沒想的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