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伙心底已經開始厭惡棒梗這傢伙了。

要說之前他偷許大茂家的老母雞,雖然不對,但是大家都能理解,小孩子貪吃麼,天經地義的,打一頓就是了。

後面出現的偷醬油,大家也是稍微驚訝他的膽大,敢去廠裡偷,但畢竟醬油不是啥貴重東西,也是公家的,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偷楊廠長留下的洋酒這事,就徹底觸碰了大家的底線了。

關鍵詞:楊廠長、洋酒!

這個年代,是沒有自由流動權的,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是大多數人的寫照,許多農民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子,沒進過縣城。

語文讀本中有一篇《陳奐生進城》的文章,講陳煥生進城花錢住旅店,覺得錢花的不值,故意在沙發上剪個洞,說的就是缺乏流動下人民的逆反心理。

工人好一點,本身就生活在城裡,但是對大多數來說,廠子就是他們生活的大部分,宛如一個封閉的世界。

像紅星軋鋼廠,主業是軋鋼,但同時擁有食堂、附屬醫院、附屬學校,生老病死大部分事情廠裡都能給你解決。

正因為這樣,作為紅星軋鋼廠的掌舵者,楊廠長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是極重的,比古時候的縣太爺都更有權威,大家平時對於楊廠長那是羨慕嫉妒恨,是頂天的大官了。

可是今兒,有人告訴他們,自己院子裡一小孩把楊廠長都捨不得喝的洋酒偷了。

偷了!

這無疑是一件突破眾人想象力的事情。

一時間都懵了。

懵了之後才是驚駭和憤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棒梗的身上。甚至躲瘟神一般的躲開秦淮如,躲的遠遠的,生怕被牽連。

“棒梗,你是要逼死我麼,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

秦淮如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抽乾了,身軀搖搖欲墜,她心中已經對真相不抱希望了。

畢竟,偷醬油的事情她已經確定了。

額,不對,棒梗拿錯了,他拿的是番茄汁,不是醬油。

但是,有區別嗎?

沒有!

……

何雨柱有點驚訝,外面院子裡咋的突然又鬧起來了。

認真聽了一遍,這才知道原來是保衛處來調查洋酒失竊的事情來了。

棒梗因為有偷雞的事實,剛才又被查出了偷了番茄汁,瞬間被陳松鎖定為最大嫌疑物件。

明眼人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只是還缺第一手的證據。

陳松將何雨柱請了出來。

“何師傅,你確定是賈梗同學偷的番茄汁,你親眼看到了?

請認真回答,因為這要上記錄的。”陳松叫後面的人記錄。

“確實,我親眼看到了。”

何雨柱無視了秦淮如和賈張氏哀求的目光。

他可不敢在保衛處面前隱瞞,這些人可是有執法權的,嫌命長了才在他們面前撒謊。

再說了,棒梗這個白眼狼,他一點兒都不同情。

許大茂覺得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畢竟棒梗是他告到保衛處的,要是確認了是他偷的洋酒,他許大茂也是有協助調查的功勞的,沒準還能討得楊廠長的歡心。

於是興奮的擠開眾人,湊到陳松面前,

“陳主任,別查了,我敢確定洋酒一定是棒梗這小子偷的。

您不知道啊,這小子可是慣偷,偷了廠裡的番茄汁不說,還偷了我的老母雞,真相我們剛剛才查出來的。

您說,像這樣的慣偷,他當時又在廠裡,不是他偷的誰偷的。”

“許大茂,你,你血口噴人你。”

秦淮如就是再絕望也不能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被送進局子,母性大爆發的跟許大茂爭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