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得合不攏嘴的他,連忙伸手相攙。歡歡喜喜的袁可晴竟拉著他直達婚床,幫他寬衣解帶……

心花怒放的他正要上床,“門還沒關呢!”袁可晴嬌羞地一努嘴。

他連忙鬆開她溫香軟玉的身子,向外面跑去。腳下一絆,吃了一驚。

睜開眼,原來是場春夢。破舊斑駁的木窗上,已現出米色亮光。

說也怪,這三天,龍回雲老是夢見與小他三歲的袁可晴往來,場景要麼情意綿綿,要麼舒心溫軟,要麼熱血沸騰。“難不成我和她真有那麼一天?”

如此一想,頓時沒了睡意,雙臂枕頭,極力搜尋著往日和她夢裡的每一個細節,回味無窮。

“哎,可惜,她要定親了。這輩子別說娶她,與她溫存,就算拉拉她手的機會也是沒有的了!”

從地球莫名穿越到天陌星的龍回雲,雖然記不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卻依然深墜對只見過一次面的袁可晴單相思,豈無法自拔。

他像在地球時一樣,擔心自己患上人們說的“心瘋癲”,趕緊自我調節:“龍回雲呀龍回雲,你他奶奶個熊,快醒醒吧!就你這平庸的相貌,等閒的身高,清貧的身份,豬狗不如的狀況,成天想那些不著邊的東西,現實嗎?若是生生病死了,對得起九泉下的爹孃嗎?”

“呵呵呵……”黑漆漆的屋角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龍回雲嚇得一激靈:“誰?”趕忙刮亮火柴。

“講不完的相思苦,續不完的黃粱夢。想破春頭,望穿秋眼。美麗的人兒啊,可知道我痴情得有多苦!”暗角里,一個發如鳥窩,蠟黃臉上溝壑縱橫的襤褸老者一臉戲謔。

“老頭?你,你什麼時間進來的?”龍回雲瞄了眼木柵做的“門”,驚詫地睜大眼睛,“老頭,你,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見有人單相思得難以自拔,覺得好笑。不知不覺就會說話了。”老頭笑道。

“你個死老頭,我做黃粱夢,你咋知道?”龍回雲張大嘴。

“哎,別人說你沒文化,你總覺虧欠。三歲娃,對人還有個稱呼呢。哎,走囉!”老頭嘴裡說走,身子卻沒動。

“對,對不起。也不知道您姓名,叫您啞叔行嗎?”歷來桀驁不馴的龍回雲臉紅了,心裡暗道:“老頭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聽到過,但,但又不像。”

啞叔沒理睬抱歉又一臉驚駭的龍回雲,搖頭晃腦道:“問老夫咋知道你的齷齪思想。呵呵,那張憂鬱的古銅臉上塗滿白了日夢、春夢、痴夢,憨子都看得出來。”

龍回雲聞言,臉上紅一道白一道。要是往日,管你老頭還是小夥,說他不是,定會與之大吵一番,不定還會動手。今兒卻規規矩矩,忍氣吞聲。

“念你小子與老夫有緣。這把蝨子呀,專治療痴夢。給。”忽明忽暗光線下,啞叔枯瘦的掌中有芝麻大小的東西在蠕動。

“啞叔,你……哎喲……”燃到盡頭的火柴,燙得龍回雲一哆嗦,連忙再刮燃一根,點亮舊木桌上的馬燈。

“這東西服下呀,不僅變得知書達理,還會……到底要不要?”啞叔笑嘻嘻揚著枯手。

“耶……啞叔,你好惡心呀!”龍回雲打了個噤。

“噁心?哼哼,有人燒香拜佛都求不到的東西,你倒嫌棄!若不是看你小子平日善事做得多,對我老頭子還不錯。磕頭也不給。再遲疑可沒了。”啞叔掌中恍如盛的是仙丹妙藥,大有一口吞下的意思。

龍回雲心裡好笑,想逗逗他:“啞叔,那東西吃下去,是不是突然就神力無窮?像我這三寸丁的身材立馬變得玉樹臨風?八戒的嘴臉轉眼就變成迷惑眾生的唐僧了?”

“哎喲喂,你個小魚頭,一言道破老夫這寶物的所有秘密。常言道:物贈有緣人。罷了罷了,不給不行了!”啞叔癟癟嘴,十分不捨的樣子,隨後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裡蠕動的東西一粒不剩灌進了龍回雲的喉嚨。

這一弄,胃不痙攣才怪。

“你,你個瘋老頭……哇……”龍回雲乾嘔起來。

“不識好歹的小魚頭,老夫送你如此寶貴的東西,還罵人,還嫌棄,脫不了你莽夫的秉性……”話音未落,龍回雲一頭歪了過去。

啞叔連忙抽出腰間的牛皮囊,取出銀針在龍回雲身上一通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