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濂見龍回雲遲疑,望了望門外:“不知不覺這時間九點過了吧!”拿著藥瓶一副轉身要回裡屋的樣子。

龍回雲望著越來越高的太陽,深吸了口氣:“兩月就兩月,麻煩法師幫我上上藥吧!”

“這就對了嘛!稍後。”慈濂笑呵呵說進了裡屋。片刻功夫,他端著個小缽出來:“此藥奇效,用後不僅餘毒清理快,包你體力增強。”說完將缽裡的金色液體和勻敷在了龍回雲的創口上。

龍回雲只當對方貪婪而做的回饋姿態。哪曾想,這個素無往來、無冤無仇,滿臉仁慈的慈濂給他敷了術界人士談之色變的“回顏春”。

普通人用了“回顏春”會傷身短壽,術界人用了短期內無大礙,三七二十一天後,就會快速掉級,豈極為難治。至於慈濂說的“增強體力”,不過是見龍回雲不知道自己身體已積蓄的能量罷了。

慈濂塗完藥強調:“傷口很快會痊癒。只是獨角鬣狗咬的那一口太深,洩了你的元氣,短時間內估計難以復原。”他為後面可能出現的不良狀況打好了伏筆。

“只要不殘廢就好。”龍回雲試著起身,在原地蹦了幾下。果然不錯,傷口全無疼痛感了。“真是神藥,藥到病除,法師簡直就是活神仙,了不起!”

“若不是你體質好,哪有這般快捷!”慈濂“謙虛”地擺擺手,“稍後可能體力有所下降,屬於藥物反應,過陣子就好了。”

“多謝法師!我們下山如何?”龍回雲開心地問。

“不早了,走走走。”慈濂提起褡褳。龍回雲連忙接過跨在肩上。

腿傷徹底不痛了,但先前渾身使不完的勁,如慈濂所言,大大降低。

龍回雲剛剛得到提升的體能,不知不覺回落到了原狀,茁長還沒定型的外形和身高也在悄然回落,直毀了啞叔的良苦用心。不過,此去卻沾了慈濂一回光,免了一場生死劫。

一刻鐘後,兩人來到葫蘆山山腰那座五十米長的深澗纜橋。跨步才走了不到五米,“砰”橋面半邊猛地一側。頓時變成了根“獨木橋”。

電光石火之間,慈濂、龍回雲同時反手一抄,摟住了身邊那根胳臂粗的鐵纜。

雖然身手敏捷,雖然藝高人膽大,面對高逾百丈的深澗,兩人同樣嚇出一身汗。

躲在濃郁林子裡觀望的松喀、阡溢,見龍回雲和慈濂像兩條鹹魚般吊在纜繩上,覺得兩人必無冒著生命強過的可能。

松喀與阡溢悄聲嘀咕了一陣子,兩人轉身沒入密林深處。

一心要去魟魚村發大財的慈濂,可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

上有纜繩,下有鐵索,對可以橫空騰挪二三十米他來說,不算太難。只擔心走在前面、已失去“超體”的龍回雲墜入深淵,那十張火皮可就沒了著落。

“小兄弟,能過去嗎?”

“沒問題。”龍回雲點點頭。特殊體能沒了,以往的矯健身手還在。

“那貧道先過了。”慈濂道。

龍回雲以為他要先過,看了看鐵索和纜繩,沒法讓呀?

“別走神,小心失手。”慈濂安慰道。

在距離橋頭還有三十米左右的時候,慈濂突然大鵬展翅般輕飄飄撲向對岸。

只看得龍回雲目瞪口呆:“老道原來有如此神功!”

就在這時,“咕嘎嘎”一隻體型巨大的兀鷲,從空中直撲在鐵索上晃盪的龍回雲。

剛到對岸的慈濂,連忙袖口一揚,一道青煙眨眼就將來勢洶洶的兀鷲變成了一隻在空中亂竄的“風箏”。

“這個看似風都可以捲走的老道,不僅輕功了得,還真會法術?!”驚愕的龍回雲差點失手墜落。心裡突然憶起慈濂衝楚忠胳臂微微一抬,楚忠就“瘋病復發”的情景。當時事發突然加上注意力在腿傷,回想輕風的暗示。“這慈濂老道定是假慈悲。”思潮起伏卻沒影響他快速向前攀行。

慈濂指著破橋凳對龍回雲道:“你來的時候,有沒見到異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