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塵帚將一副冷鐵枷鎖遞給龍回雲:“麻煩戴上,不然我不好解釋。”

龍回雲沒拒絕。因為返身之道已“鋼凍”,其他道在哪他根本算不出來。與其胡亂掙扎、碰撞,不如靜觀其變。於是將沉重的枷套上脖子。

剛一套上,枷和手鐐就自動鎖緊,卡得死死的。不禁想起了緯爻,同時心裡雪亮,明白了塵帚的計劃。心裡想著對策。

塵帚待龍回雲戴好枷,忽然嚴肅道:“見了大護法儘量展現出你的無辜,最好能流淚,多向她述說到來的無奈和委屈。”邊說邊將一個網狀的黑罩當頭罩來,“這個還得戴上。”

龍回雲眼前一黑。罩子並不是太厚,能夠感覺到光源,他連忙運起“夜測決”。雖然目力透罩而過,卻很模糊,只能勉強看見三五米內物體的輪廓。

塵帚帶龍回雲走了約十里,在一道厚牆拐角處,學了幾聲蟲鳴,兩男一女從牆後閃出。

他丟開龍回雲,向三人揚揚手,閃到數十米外嘀嘀咕咕了一陣,才回來拉起龍回雲繼續向前。

大約又走了十里,在一座紫色堡壘前停了下來。塵帚將龍回雲交到另一個粗矮漢子手中,掏出腰牌與侍衛交涉了一番。

塵帚領著龍回雲和兩男一女向堡壘大圓門走去。

跨進紫色大圓門,一個寬敞的圓形大操場呈現眼前。塵帚四人探頭探腦,看上去並不熟路徑。

塵帚附耳龍回雲:“待會瞅時機摁燃你身上的那注香,唯一的逃生機會,把握好。”說完向旁邊的兩男一女打了個手勢,三人立刻蒙上臉,飛上屋頂沒了影子。

龍回雲暗暗念起“瘦身訣”,悄然試了試。枷鎖如他所料,並未跟著身體的縮小而縮小。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一米五左右、壯實得像矮塔般的盔甲武士不知從哪冒了出。

“喲,侍衛長呀!卑職巡城時擒住一海族探子。特送來大護法定奪。”塵帚恭恭敬敬遞上腰牌。

紅綈珠的地位僅次於地王域鳴斯,不僅有個人的專屬宮殿和侍人,還有私人衛隊。侍衛長叫堡狄坨,紅綈珠最信賴的左膀右臂。

堡狄坨看了看腰牌,用刀柄敲了敲,聽了聽,衝龍回雲揚揚頭:“他,頭罩取下。”

塵帚連忙揭開龍回雲的頭罩。

堡狄坨圍著龍回雲轉了幾圈,向狗一樣嗅了嗅,復將頭罩戴回,“隨我來。”

塵帚快速向龍回雲遞了個“見機行事”的眼色,隨在堡狄坨身後。

堡狄坨領著龍回雲、塵帚在看似無華、實則機關遍佈的操場上七彎八拐過了幾個回欄,才在一棟高欄哨亭前停下。

龍回雲暗暗好奇:“通常大堂不是在顯眼和寬敞的地方嗎,怎麼彎彎拐拐到此了?”

他不知道地族人的刑堂和審訊室通常在機關遍佈的大堂背後,更不知道入院時就被從旁道回殿的紅綈珠瞧見了塵帚與他耳語的情景。

“口令。”想心事的龍回雲忽聞亭上大喝。

“灑哥過河。”堡狄坨高聲回道。

“飛過路過?”亭上問。

“偏偏不過。”堡狄坨答。

“嘎……”高欄裂開一道圓門。

“進!”兩個黑衣女將異口同聲,面無表情。說完一個領頭向前,一個斷後,堡狄坨卻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