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回雲接過小瓶端詳片刻,嗅了嗅:“此藥鎮靜安神、強身健骨,練功者的上上輔助良藥。”說完將瓶子還了回去。

塘愚汕盯著他目不轉睛。

“在下剛剛就告罪,醫學僅通皮毛,欠妥之處,望將軍見諒。”龍回雲明白對方心中愕然,也擔心自己出錯。

“那,此藥有沒什麼相反相剋的東西?”塘愚汕問。

“能與之相悖的,唯有無色無味的靈光檀。”龍回雲道。

“啊,大王原來一直在毒物中練功?!”塘愚汕不覺失言。

龍回雲點點頭:“大王做事謹慎,必然知道‘靈光檀’與‘導神散’相剋。但忽略過熟的東西也是人之常情。大王潛心衝級,百密一疏,對幾乎不離身的靈光檀自然會有忽略。無意間才誤中了奸人埋下的陰謀。”

“埋下?先生的意思,歹人早已處心積慮?”

“對!”

“還請先生賜教奸人姓名。”塘愚汕抱拳施禮。

龍回雲不再與他躲貓貓:“靈光檀是侍奉大王的老奴垬峪所為,但他一樣被人矇蔽。真正的奸人實在未能確定。”

塘愚汕聞言著急了:“先生能不能再努力努力?”

龍回雲想了想:“午後解決了入侵者再卜如何?”

“好的!”塘愚汕點點頭,“某已安排人早茶後在無回道外設伏。”

“在下講了,儘可能別讓人知曉無回道的事。”

“哦,一著急把這給忘了。”塘愚汕拍拍腦門,“幸好還未告知手下設伏地點,我去安排下。”

龍回雲知道塘愚汕對他並不十分信任。兩人相熟不過幾天,且他還是囚犯的身份,加之毫無建樹,憑點卜算的雕蟲小技難以服人,人家質疑當屬正常。

紅綈珠對域鳴斯的暴斃一樣產生了質疑,默默查詢異端,可什麼也沒發現。她對域鳴斯雖然沒感情、拒絕、厭惡,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而且死的是地族大王,可能已有人對她生出懷疑也難說。

因為她勉強應親不是什麼秘密。更重要的是,族裡大情小事,平常發號施令的是她,域鳴斯的死,她是最大的受益人。所以,她比誰都急著想知道域鳴斯的死因真相。

她很想找龍回雲聊聊,可實在不敢。擔心族人誤會,更不知道龍回雲對她什麼態度。

安排完工作的塘愚汕很快歸來。客廳裡,龍回雲如老僧入定一般,垂目打坐,一聲不吭。室內安靜得讓人心慌。

塘愚汕以為龍回雲在潛心卜算“內奸”,不敢打攪,默默候在一邊。

時間,一分一秒緩緩流淌,度時如年的塘愚汕,終於看見沙漏流至午後。就在他將目光投向龍回雲的時候,龍回雲也睜開眼站起身:“我們可以去‘無回道’瞧瞧了。”

“好啊!”

兩人駕起雲座,穿過平地、河床,轉眼就到了五十里外的無回道。

“哎呀?!”剛按下雲座的塘愚汕驚叫。

只見巨大的無回道高牆上,不同位置冒出三個人。一個冒出現手腕,一個冒出半截身子,一個冒出頭。

“他們來了三人?”

“對。”

龍回雲暗暗可惜三個頂級半仙的元神死了。不過冒出手腕的那個元神尚在牆中未死透,若在三個時辰以內取出,對他和某個人很有幫助。他決定幫助下那個更需元神的人。

“先生奇功,受塘愚汕一拜。”塘愚汕長長一揖。

“為免生事端,暫將它們隱去。”龍回雲指指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