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樟安排妥當,盤膝打坐進入煉化。不一時,身體熒光一片,由白變黃變紅、極速縮小。

阡溢儘管有心裡準備,面對如此奇異的一處仍差點驚叫出來,幸好他及時捂住嘴。

沒多一會,佗樟頭頂果然冒出一個月牙形的光暈來。阡溢連忙高叫三聲“師父”,話音未落,那個“月牙兒”直直向他腦頂“砸來”。

阡溢如僳遷一樣,昏迷了過去。

在鳧茨山無意間賺了牧鳧道行的僳遷經過一天一夜才從迷盹中醒來。他轉動了下發僵的身體,立感渾身通暢,骨骼清奇,心思靈通,腦子裡全是新東西,符咒、法術、功力……

僳遷明白過來,身體的蛻變,是因為吞噬了牧鳧的元神和全部能量。當時牧鳧在吐那口血的時候,正是進入跨檔晉級的緊要關頭,卻被他一聲驚叫,破了關、丟了性命。

意外之喜,讓僳遷欣喜若狂,忍不住一個筋斗。哇塞,一下就竄上了幾十米高的樹梢,宛如蝴蝶般輕盈盈站在葉尖上而不掉落。

往日只知道“半仙”級的人物厲害,沒想到如此神奇。僳遷以為噬下牧鳧的元神就成了“半仙”,事實上他此時不過一“中級異人”的水平。

因為任何元神都需要溶解、吸收、擴充套件、發揮幾個過程,由於他身體稚嫩、功力尚淺,牧鳧的元神他僅消化了五成。不過術界他這樣年齡能成為“中級異人”的,已經是個傳奇了。

“哈哈哈……”

山谷裡響起串串野獸般的得意嚎叫。

而今,慈濂沒了,龍回雲沒了,那個功力弱牧鳧一籌的佗樟也不在話下了。

心花怒放的僳遷歡跳歡鬧了一陣子,慢慢安靜下來,不再思考如何與檬速紈父子相認,想的是如何征服、統治魟魚村了。

嚮往紙醉金迷、驕奢淫逸已久的僳遷,一番思忖,像只啼飢號寒的老鴰,迫不及待向魟魚村飄去。

天,重複著它特有的使命,又一次撒下無邊黑縵。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阡溢,睜開眼就聽見屋外有人在痛哭。他連忙起身找火柴,突然發現身體像燈草一樣輕盈,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詫異的同時,他想起了師父佗樟。

“師父。”他小聲喊了聲。

屋裡靜靜的,只有他的呼吸和脈搏跳動的聲音。他連忙擦燃火柴,木桌上一個包裹和一封信。

信上就四個字“太平安寧”。

“師父……”阡溢明白了怎麼回事,頓時泣不成聲。佗樟傳他功力是希望他為民做事、匡扶正義。

“天殺的賊啊,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是大嫂在哭?!”

阡溢連忙擦去眼淚,向外跑去。

大哥阡大山的遺體擺在院心,大嫂哭得快接不上氣了,兩個不到十歲的侄兒跟著嚎啕大哭。

“大嫂,我大哥他、他怎麼了?”阡溢又驚又急。

“下午……半下午,你大哥和丫頭菱花在院裡編漁網。一個蒙面漢子突然闖進來,衝你大哥叫了聲岳父,拉起菱花就走。你大哥起身阻攔,不知那賊子施了什麼妖術,就再不見醒來。嗚嗚……”

阡溢蹲下身,探了探大哥的頸脈。“還有救。”說完風一般向家裡捲去,風一樣的轉來。悲切的大嫂母子並未注意到來去如電的阡溢。

他撬開大哥緊閉的嘴,將一粒綠丹送入。

片刻功夫,服下丹藥的阡大山就一聲輕“喔”醒了過來。大嫂和倆侄兒高興壞了,阡溢抱住大哥又哭又笑。就在這時,村南忽然傳來哀樂和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