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記得你並不擅長音律,這五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得,吹個笛子也被引起懷疑。

楚昀寧苦笑:“被困五年,總得想想法子打發無趣,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學不會的,就看願不願意罷了。”

這五年都是蕭王圈禁她,不聞不問,說起來還有些慚愧。

蕭王上前幾步走近楚昀寧身邊,驚奇地盯著她的側顏,白日裡被長公主打過的巴掌印竟一點都沒看見。

“這巴掌印是用了瑁姑姑老家的一個偏方才治好。”楚昀寧趕緊解釋。

這個時代的藥根本沒那麼快就治好傷。

幸好蕭王沒多懷疑,很快移開了視線,莫名來了句:“這幾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

嗯?

楚昀寧懷疑自己幻聽了,緊接著又聽蕭王說:“本王打算上奏追封褚兒為蕭王世子。”

乍然提及褚兒,楚昀寧的臉色頓時沉了。

這世上只有蕭王這個不配提這個名字。

“人都不在了,提這些虛名有什麼用,褚兒若還在,一定不會在意這些。”

楚昀寧並不在意這些,她要的是要替褚兒討回公道,以命抵命!

蕭王氣餒,他已經很低三下四來說,為什麼楚昀寧還是一副淡淡不肯領情的模樣,像一拳狠狠砸在棉花上,讓他無力。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本王知道你心裡有恨,褚兒......”

褚兒也是蕭王心口上的一塊疤,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愧疚。

那是他第一個孩子,長的非常漂亮,會睜著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盯著他,對他笑。

“當年庸醫誤診害了褚兒,王爺若心中有愧疚,就該徹查真相,還褚兒一個公道,以慰藉褚兒在天之靈!”

楚昀寧私底下沒少費心思找當年的人,可惜,一無所獲。

這些人就像是人間蒸發,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蕭王抿緊薄唇,許久溫聲說:“你要怪就怪本王吧,是本王一意孤行害了褚兒。”

戀愛腦果然還是戀愛腦,根本不靠譜。

楚昀寧也不指望蕭王會懲戒葉嫣兒。

這筆賬只能由她一個人來討。

似想到了什麼,楚昀寧眼角閃過晶瑩,拿著帕子輕輕擦拭。

蕭王極少看見楚昀寧哭,一下子慌了神,不熟練的安慰:“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兒說出來一起解決。”

“再過幾日就是褚兒冥誕,他一個人在那邊過得很不好,靈魂四處飄蕩,無處可依,我這個當孃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楚昀寧哽咽著,一半是演戲一半是來自原主內心的痛苦。

“本王明日就讓人去請玉佛寺大師來府上替褚兒超度,讓他早登極樂,替他點上長明燈。”

蕭王回想他還沒替這個孩子做過什麼,心裡更是不忍,他的確太失職了。

這一回楚昀寧沒拒絕,牽著北北的手往正屋方向走,留下背影,忽然頓了頓腳步:“今日多謝王爺在長公主面前替北北說話,孩子是我唯一的底線,誰若踏踐,拼了命我也要搏一搏!”

這一刻,蕭王忽然對楚昀寧多了幾分敬重。

為母則剛,她只是想要保護孩子,又有什麼錯呢?

次日天不亮侍衛快馬加鞭去玉佛寺請人。

不到中午玉佛寺的僧人就到了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