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江虞月最忌諱的便是此人,她費盡心思的去尋找,每次一有點蛛絲馬跡,第二天就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祥連大師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他不問塵世,她也就不找他了,可偏偏和安陽還有瓜葛,為了南端的江山社稷,她必須要將此人找到。

但安陽卻以此威脅,江虞月將書信揉碎成團,沉默良久。

“太后,還有件事蹊蹺的很,是慎刑司那邊傳來的,穆姑娘的傷口被人上了金瘡藥,太醫悄悄查驗過了,這粉末和當年東陵大皇子帶來的金瘡藥一模一樣。”

“東陵?”江虞月蹙眉,難不成安陽躲去了東陵?

這次瀾璽太子捉拿五皇子時,她原以為會將安陽一併帶過來,結果人卻人間蒸發了。

又一次的從眼皮底下消失了。

倒是有些本事。

“盯著點兒慎刑司,別打草驚蛇。”

“是。”

此時殿外傳來了小太監的稟報,說是瀾璽太子來求見,江虞月點頭叫人去通傳。

她收斂起心思,將人奉上茶水點心,眼看著瀾璽太子走了進來,瀾璽太子微微頷首:“太后。”

“殿下不必多禮,坐吧。”

瀾璽太子也不客氣,坐下之後毫不掩飾地追問:“太后為何不殺了穆賢,小姑娘心眼兒多著呢,留在身邊沒有任何好處,這樣的人也不會改變性子的。”

對於穆賢來說,江虞月是滅族的仇人,根本不可能和睦共處。

江虞月掩唇輕輕一笑:“哀家不殺她,自有用意。”

“是為了逼安陽出來?”瀾璽太子輕聲說:“聽聞太后曾幾次派人去了雲瀾找一名叫祥連的老師傅?”

聞言江虞月的臉色微微變,並沒有否認。

“孤和此人打過幾次交道,亦正亦邪,在他眼中分不清什麼是正邪兩派,只有門規,此人也的確有些本事,孤在他手裡吃了不少苦頭。”瀾璽太子娓娓道來:“幾十年前祥連大師曾是雲瀾的國師,也正因為他的幫助,父皇才穩坐皇位,後來不知何故,祥連大師辭去國師,自成一派,收了不少徒弟,這些人不分身份貴賤,只看天賦如何。”

江虞月聽得倒是很認真:“收徒的事兒哀家也略有耳聞,刺殺先帝的刺客墨師傅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心思縝密,手段陰狠,卻有幾分本事。”

猶豫再三江虞月還是將揉碎的書信重新展開,讓對方瞧瞧。

“今日慎刑司便被混跡了旁人,給穆賢上藥,不僅如此這藥還是來自東陵,此事你怎麼看?”

東陵現在的實權基本都落在了眼前的男人手中,若是祥連大師真的去幫東陵皇帝,說不定還真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