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三年胡吃海塞日日高強度鍛鍊,如願將自己的身體吃得高大壯碩,可是他的臉卻不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摘下面具以後跟姝兒是有幾分相似的,跟當年的南昭昭那就更像了!

他寧可抱著面具死,也不會讓人瞧見他的真容的!

他深深吸氣讓自己鎮定,一臉悲痛的苦笑著搖頭說:“多謝戰王好意,不過,不必了,當年受傷之後父王母后就請了南疆醫道聖手來為我看過,可是沒用,我這傷除非重新投胎,否則是再也治不好了。”

殷重華微微眯眼盯著南錦闕,沒有錯過南錦闕的任何表情。

雖然南錦闕看樣子好像真的很悲痛,好像真的對自己的傷很惋惜很難過,可是,他總覺得……有點不對。

不知是不是他先入為主的緣故,一旦開始了懷疑南錦闕就覺得南錦闕的反應很奇怪,在他看來正常人若是真的很惋惜自己的傷,難道不應該珍惜每一次可以恢復的機會,不錯過任何治療的時機嗎?

南錦闕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就拒絕御醫給他看病呢?

是不敢見人,還是當真傷得太重無藥可治所以才毫不猶豫的回絕?

殷重華將心中所思所想壓下,沒有再多糾纏此事,畢竟他如今跟南錦闕不熟,若是人家真的毀容了有心靈創傷,他這樣糾纏會傷人家心的。

他遺憾地說:“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事了。等回了府裡,在下拿幾盒宮中秘藥給二王子,二王子私下可以用用,若是有效,那就再好不過。”

南錦闕摸著面具,搖頭苦笑:“戰王不必費心了,你那藥,我擦了也不會有用,拿來也是浪費了……”

南寶姝側眸看著二哥,對二哥的表現很滿意。

沒錯,就應該這樣,若是人家一送藥二哥就滿嘴答應了,那就顯得之前拒絕讓御醫看臉的反應很奇怪了。

先拒絕了御醫,現在又毫不猶豫拒絕了殷重華送藥,這樣的反應才足以取信於殷重華。

她握著二哥的手捏了捏,難過地勸道:“二哥,既然王爺一片好心,那咱們就收下,不管有用沒用咱們都試試,好不好?哪怕能讓你的傷疤稍微淡化一點也好啊……”

南錦闕苦笑著低頭,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抬起頭故作沒事人一般,謝殷重華的好意。

殷重華看著兄妹倆這反應,心中的懷疑稍稍壓下。

難道真是他多疑了?

難道這個二王子是真的傷得太重無法復原,才會害怕提起臉上的傷,害怕人家揭開他的面具戳他傷疤,甚至都不再相信這世間有人能治好他的傷疤?

殷重華重新坐下來,眯著眼沉思兩息,忽然作嘆息狀。

他嘆道:“怪我,若是當年昭昭沒有被我連累而死,她必定能治好二王子您。昭昭的醫術是我生平所見最頂尖,整個太醫院的人加起來也不如她厲害,當年我在戰場上遭人算計,身中奇毒,渾身是傷,我自己都感覺已經在鬼門關前徘徊了,可昭昭愣是神奇的將我體內劇毒拔除,又施妙手將我一身傷治癒,我胳膊上碗口那麼大的傷,被人生生削掉了一塊肉,在昭昭妙手治療下,我胳膊愣是沒留下多深的傷疤……所以昭昭若是還在人世,二王子您的臉必定能被她治癒。”

他說完這些,便眯著眼裝作不經意地問兩人:“二王子,你們可知道昭昭的醫術是師從何人?昭昭都這麼厲害,她的師父必定更厲害——你們有沒有去找過昭昭的師父?”

“……”

聽到殷重華這話,南錦闕和南寶姝都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