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姝爽快地說完這些話,抬頭衝殷重華笑:“王爺你儘管放心,我堂堂南疆公主,說話算話,絕對不會糾纏你!”

“……”

殷重華深深看了一眼南寶姝。

不知怎的,他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不悅。

就在一刻鐘之前,他們倆還待在一個被窩裡,突然間南寶姝就如此灑脫,好像他只是個來送兒子的“送子觀音”,送完了孩子他就沒用處了,可以滾了——

這種既視感,誰心裡能舒服?

殷重華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淡淡地說:“嗯,你能站穩了麼?我先去浴室了。”

南寶姝重新試了試,能站穩了。

她便擺擺手說:“可以了,回見啊王爺。”

“……”

殷重華看著彎下腰去撿披風,全然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南寶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離開臥室,在奴僕們歡喜的注視下,來到後殿的浴池邊。

剛一浸泡在溫暖的池水裡,背脊上的一道道抓痕在熱水的浸泡下就開始生出了灼痛感。

殷重華反手摸了摸背脊上的抓痕。

昨晚的一幕幕,盡數在眼前浮現,可是眨眼間,他眼前又浮現出了方才南寶姝爽快的言語。

她那麼灑脫,那麼不將他當回事,真是……

“呼。”

殷重華沉沉吐了一口氣,望著繚繞的水面。

他本以為跟南寶姝有了夫妻之實以後,南寶姝作為無法再嫁的女子必定會放不下他,他從此會面對南寶姝的糾纏,會無比困擾……

誰能想到,困擾他的不是南寶姝的糾纏,而是南寶姝的不將他當回事。

她是怎麼做到前一刻還在跟他極盡纏綿,下一刻就灑脫得好像只拿他當青樓裡的小倌似的?

好像昨晚的夫妻之情,只是她扔了一點銀子找了個小倌服侍了她一晚上,天亮了就可以衣冠楚楚分道揚鑣,再不糾纏。

她怎麼是這樣的呢?

真讓人憋屈。

殷重華閉了閉眼,又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始擦洗自己。

罷了。

去想這些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