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宗湛展開一卷宗紙,宣讀:

“其一:你擅立山門,不受任,不掛宗,犯宗統之忤,可定為私建邪脈。”

“其二:你破宗清掃陣,重傷審律執劍者,拒絕認罰,可定為抗理逆裁。”

“其三:你自言不歸、不臣、不榜、不從,為亂世立名之先,可定為亂名之源。”

他抬頭,語氣如刀:

“三律既定,只問你一句——認否?”

山風驟緊,雪枝斷落。

朱子墨緩步踏出山庭,負劍而立,眼神平靜,語氣卻如寒霜初霽:

“我不歸,不認。”

“你若要來。”

“便別走。”

宗湛不怒,反笑,翻手拔劍,其劍並非金鐵所鑄,而是通體墨青、劍刃無鋒,卻自帶一道“審命之紋”。

那是——律命劍。

宗湛輕言:

“既不認,便開審。”

劍勢未出,劍意已下。

朱子墨眼中殺意不見,反倒露出一絲寒涼的譏諷:

“我這一劍。”

“本就不是給你們講理用的。”

他腳踏劍痕門印,身形如雲煙激轉,轉瞬躍下山庭三階!

劍未拔鞘,氣卻已橫空!

一劍裂雪,響徹山林!

而這場“不認裁”的山戰,終於——由劍先響。

落劍山外,風雪如線,天地未語。

宗湛執律劍踏步登山,每一階石臺下,都有一道劍痕刻印斜臥如斧。

他未避,也未驚。

因他執法。

而朱子墨——不認法。

“斬。”

宗湛一聲令下,身後七名宗審司副使齊動,腳踏“審律九步陣”,從四方合圍朱子墨所在山庭。

此陣為宗審專設殺陣,意不在破敵,而在鎖身、斷氣、封命三訣。

陣起如山壓,雪地寸裂,劍意如藤纏繞,直鎖朱子墨命海。

宗湛則手執律劍,直指朱子墨額心,冷聲吐字:

“你不認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