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看,臉色劇變。

半晌,他嘆了口氣:

“既然你手裡有這牌……”

“那你去吧。”

“北冥,不接人。”

“但這次……或許會接你。”

深夜,朱子墨坐於軒中,忽聽雪聲異動。

他推門而出,只見天上月落西枝,雪中有一黑袍人影,立**尺冰壁之巔,手執三尺冷刀,遠遠望著他。

“朱子墨。”那人語調冷漠。

“北冥不承你。”

“你是棄子,不可歸門。”

朱子墨不怒也不驚,只淡然回應:

“我不來歸門。”

“我來問一個人——當年,冥心,是怎麼死的。”

那人沉默良久,忽然抬手,一指點出,雪崖碎開,一條被冰封的石道露出。

朱子墨一人行走在冰封石階上,每一步,便是一重寒意透骨。

這條古道蜿蜒如蛇,隱入冰崖之腹,千階不見盡頭。

道旁壁刻盡是陳年符文,已被風雪磨蝕,唯獨“冥”字,處處可見,猶如隱刺入骨。

他停下腳步,指尖拂過石壁,忽感微弱氣息波動。

“這是……心息陣?”

冥家曾以心陣入道,一念一式皆可鎖魂控識。

若不是他已破識海之鎖、斷幻音之境,怕是入門第一重,就要迷失心神。

他目光微凝:

“這是……她留下的門。”

行至階盡,朱子墨終於在一座殘破宮殿前停下。

殿門未封,卻寒氣森然,門上無鎖,卻無人敢入。

他輕輕推門,一道枯黃燈火應聲亮起,照出殿內一塊立於正中的石碑。

碑無名,只刻兩字:

【冥心】

朱子墨心中一震。

他一步步走近,那碑下赫然埋著一縷女裝舊衣,其上沾有血痕未乾。

他蹲下身,緩緩將其拾起。

指尖觸到衣襟處,一枚破碎玉佩從暗層滑落,正是他幼年時所佩玉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