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安年一笑,問道:“不服氣?覺得自己不錯了?”

旗星低聲道:“父皇教訓的是,只是練到那個境界應該就是拳的終極了,孩兒差得還遠。”

旗安年搖頭:“拳法無盡頭,十分力都是你的,練會並不難,要把十分力發揮出十二分,或者更多,才是你要揣摩追求的。”望著茫然的旗星,鼓勵道:“慢慢來,一個個小目標地實現,定會成就一個大目標。”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訓。”

“詩文禮樂學得如何了?可體會學習之精妙?”

旗星還未回答,旗玥就搶著叫起來:“父皇,父皇,我知道為何要學習。”

“哦,玥玥說說看!” 旗安年饒有興趣地看著小丫頭,旗玥挺直了小腰板,清脆地說道:“雖有嘉餚,弗食,不知其旨也。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也,故學然後知不足,教然後知困……”

稚嫩的童聲背誦著拗口的文字,充滿了好聽的韻味。

“好,好,好,玥玥真聰明!”旗安年很開心,臉上露出憐愛的神情。

秦素婉也很得意,見女兒勾起了旗安年心中的柔軟,遞過一盤糕點給兒子道:“星兒,帶玥玥去玩吧,母后和父皇有話要說。”

兩個孩子不情願地離開,旗安年也不情願,他過來就是想多陪陪孩子,自從登基之後,旗安年發現秦素婉太以自我為中心,對後宮的事宜處理得很偏執,不過對她也還是覺得有所虧欠,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皇上,您一直沒好好休息吧,要不去躺一會兒,臣妾幫您揉揉腰?” 秦素婉柔情蜜意地說。

旗安年深吸口氣道:“不用了,素婉有事就說吧,朕這段時間沒顧得上你們,星兒又長高了不少呢。”

秦素婉心中一陣酸澀,走到旗安年身後,雙手按住他的額頭,讓他靠在自己胸前,一邊按揉一邊說:“臣妾就是不想讓您太勞累,星兒和玥玥都很懂事,不用掛念。”

秦素婉的手柔中有力,她太瞭解旗安年,知道他壓力一大就會頭疼,哪裡是痛點,用多少力氣,這麼多年已經瞭如指掌,旗安年很是享受,靜靜地聽著秦素婉說話。

“……今天我們都去了康福宮,太后說皇后娘娘鳳體安好,就等您去接她回來呢。好久沒見到娘娘了,還真想她呢。”聽到說起羅雨竹,旗安年一怔,嗯了一聲,不想多言。不過忽然意識到什麼,開口詢問:“你們都去了康福宮?都有誰?”

秦素婉自知失言,輕聲啊了一下,手上一抖,嘴上卻低低迴答:“就是所有嬪妃,包括秀女。”

“太后召見你們?所為何事?”

“沒什麼,就是閒聊,” 秦素婉假意掩飾:“說皇上您每日為國事操勞,讓我們體諒,提前做一些準備,多燒香拜佛,請菩薩佑護我旗國。” 秦素婉可不敢把錦袋之事說出來,至少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但又很想讓旗安年知道。

旗安年何等聰明,點到這兒,應該已經猜到了幾分,果然旗安年身體前傾,脫離了她的雙手,起身說道:“素婉,早點休息吧。朕還有事要處理。”

秦素婉還想挽留,旗安年的身影已經消失,然後傳來太監的聲音:“起駕!”

秦素婉呆坐在椅子上,他,他就那麼走了,要沒有兩個孩子,恐怕來的次數更少。本來想認命於這寂寥的深宮,可結果卻是要將命賠上,她不甘心,怎麼能甘心,可又如何抗爭?

清晨,敵人如期開始喝罵,這是第四天。還是那些說辭,沒有任何變化。

結束了早朝,旗安年去了康福宮。他已經猜到了太后的安排,太后拉著他的手,嗔怪道:“皇上為國殫精竭慮,不用總來哀家這兒,哀家一切都好。”

“母后,您還是去御園吧,帶上星兒,玥玥和筱筱,朕會派人保護你們周全。”旗安年勸道。

太后搖搖頭:“哀家知道皇上的苦心,也一定會安排妥帖,但哀家說了,哪兒都不去,如果旗國無礙,在哪兒都一樣,如果有變,孤兒寡母的,多一個就多一份累贅,況且哀家和你的子嗣,哪個不在皇家名冊上,別費心了,只要保護好皇后和運兒,旗國就不會亡。”

旗安年苦澀,猶豫地開口:“母后,您讓後宮嬪妃的準備是不是……”

“唉,這是後宮之事,你不要管,那是最壞情況下的萬全之計,皇上不用擔心,只管放手去做,後宮不會成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