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醫自言自語道:“難怪,難怪,這就說得通了。”他是指為什麼地下有這麼寬大的建築和精緻的壁畫,如果不是皇家陵墓,誰會花這麼大精力在地下修建如此奢華的石室,光是那入口的石牆就是無價之寶,這種大手筆,只有皇家拿得出。

皇后娘娘輕輕低吟一聲,她在整個生產過程中,沒有叫出一聲,是個堅強的女人,皇后就應母儀天下,端莊賢德,皇帝在前方打仗,浴血奮戰,自己只是生個孩子,身邊又有侍女和御醫,連親哥哥都在身邊,怎麼能大呼小叫的,而且,她一直堅信運兒聽得懂自己的話,不想讓兒子聽到母親毫無形象的哭嚎,所以再疼再辛苦,她都咬牙忍耐。

李御醫趕緊過來,從藥箱中取出一顆藥丸,遞給小翠道:“娘娘,您可有何不適?吃了這顆藥能幫您快速恢復,然後就可以用膳了。”

小翠接過藥丸,剛要往娘娘口中塞,皇后娘娘推開她的手,輕聲問道:“運兒,運兒還好嗎?他怎麼不哭?”

幾人這才發覺身邊的古怪,剛才皇陵大陣啟動,牽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加上知道是皇陵,帶來的震撼和恐懼,竟然忘了剛剛生下的小皇子旗運。

侍女已經將擦洗乾淨的小皇子包好,李御醫趕緊上前,將毯子開啟,露出小皇子光滑瓊脂般的肌膚,黑亮的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御醫,寶石般晶瑩,在漆黑的皇陵中格外顯眼,李御醫一呆,試了試他的鼻息,正常,聽了聽他的心跳,正常,摸了摸他的脈搏,正常,體溫正常,面色正常,手腳正常,一切都正常,可他為什麼不哭呢?不會是啞巴吧?李御醫有點擔心,抬起手,又猶豫起來,這可是小皇子,能打嗎?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旗運像是個捉弄人的小精靈,一道拋物線式的水柱悄無聲息地釋放,滋了李御醫一臉,然後竟然咯咯笑起來。

李御醫擦了一把臉上的尿液,聽到旗運發出聲音,也跟著大笑:“小皇子沒事,小皇子沒事,還賜了老臣這麼珍貴的聖水,哈哈哈!”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外面紫氣升騰,皇陵上空被紫色渲染,如騰空的蛟龍,橫亙於天際,隨著雲彩的漂浮,或舒展或凝實。“滴答,滴答,”漸漸有雨水滴落,然後就是絲線般的雨絲,雨並不大,但很密集,主要集中在旗都的西面和北面,西邊的大火不再蔓延,大坑中有縷縷白煙冒出……

旗都外北方

旗安年手中長槍直指周汝川,質問道:“周賊,可敢與我一戰?”

周汝川面龐僵硬,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夏國的大將軍催馬上前道:“你的對手是我!”

副總軍們的陣法還沒結成,旗安年就策馬揮槍衝了出去。

“陛下!”

“殺!”禁衛軍眾將士,眼睛通紅,副總軍們的呼喊被淹沒在將士們的大吼中。

滾滾煙塵四起,拳拳忠義無悔,馬蹄聲,嘶吼聲,兵器撞擊聲,戰場一片混亂。

又有千名都將加入到圍攻禁衛軍的兵士中,五十位都帥則是參與攻擊副總軍們,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禁衛軍,現在更是難以支撐。

副總軍們想護駕,怎奈那麼多都帥圍攻,他們也疲於應對,分身乏術。

夏國的大將軍迎上了旗安年,說道:“立場不同,得罪了!”身後的十名都帥伺機而動,旗安年武藝超群,夏國早有耳聞,只是沒人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是否進入入神境,如果大將軍不敵,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今天說什麼也要把旗安年拿下。

旗安年沒有應答,身前蕩起一層淡淡的波紋,一股疾風衝向夏國大將軍,大將軍身形趔趄,險些從馬上墜落,晃了晃頭,不敢置信地驚呼道:“入神境?”

在旗國,入神境修為鳳毛麟角,只有西將軍陳冰達到了這個境界,連馬遠都差了一絲,沒想到旗君竟然也是入神境,剛剛旗安年發起了神念攻擊,這是入神境才能做到的,心中驚駭之餘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