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呆住了。

白釉自認為得逞了,從他的臂彎裡鑽出來,拿著保姆車裡的葡萄塞進了嘴裡,恢復了她天神的驕矜和高傲,緩緩地說,

“快些拿出來。”

“你不打算拿什麼來換嗎?”江明野的聲音十分僵硬,帶著海嘯山崩前的壓抑。

白釉忙著吃甜美的葡萄,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說,

“你不是一向白給嗎?”

“今天不白給了,”

江明野的骨節“咔咔”作響,白釉滿是血汙的仙女裙瞬間被怒火燃成碎屑,化作飄舞的蝴蝶,他挑了挑眉,

“不知整日裡看的什麼雜書,學了一嘴的怪腔怪調,先好好懲罰一番,我再親自取我想要的報酬!”

就這樣,白釉一聲驚呼,保姆車的窗簾被完全拉上,她一身甜白的釉色,在晦暗的空間裡,散發著瑩瑩的光。

江明野像是瘋了的噬血狂魔,手上的力氣好大,白釉竟一時間沒有招架之力,便被緊緊控制住。

白釉趴在床榻上,手被他牢牢鎖住,一時間掙扎不得。

只見他高高抬起了手,眸中滿是狠厲,毫不留情地揮了下去。

那位置……

羞恥!

若是被人知道,堂堂司雷之神,被人打了屁……

白釉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逼出了一身冷汗,瓷肌上滿是飛粉。

“嘶——”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腰間的一點溫涼。

輕緩又專業的手法,塗著些藥膏,在她身上緩緩滑動。

她肌膚雪白,本就容易留下些印記,日日夜夜孟浪無度,身上早留下了些看起來駭人的青紫。

剛才被天道規則反噬,後心上一大塊紫痕,最是可怕。

白釉從一片弱小的雷雲做起,一路靠著拳頭,活活打成了司雷之神,受傷無數,天道的試煉又狠又密集,受傷早就是家常便飯。

往日裡,忍忍就過去了,忍忍,也就習慣了。

受傷重了,反而能得到天道的幾分溫情,便覺得也不怨了。

今日……

一身的傷,竟被江明野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最脆薄的傾世白瓷,手上極其細膩,抹好了藥,還要低頭輕輕吹吹。

白釉乖乖地趴在床上,身上溫涼舒服,說不出的滿足。

“怎麼都不知道喊疼呢?”江明野的臉色越發冷的嚇人。

他視若珍寶的易碎品,竟被人當做破銅爛鐵,無情的捶打了萬年!

連呼痛,都不會了……

“也沒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