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兩根纖長的手指拎著一張銀行卡,在他蒼白瘦削的臉頰上,不輕不重,惡痞流氓似的扇了兩下。

像極了出門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子。

江明野將那張深藍色的卡片豎在手中。

沿著她精緻小巧的下巴,順著修長的脖頸,劃過勾人的鎖骨,割斷了她寬大白襯衫的扣子。

沿著下巴,一道濃紅的印跡點綴在完美的瓷肌之上,

“你明知道,在我心中,什麼最貴,何必用錢,汙了我們這樣純潔的關係?”

他眸色深深,呼吸都亂了,已然難以自持,畫布和畫架凌亂地倒了一地。

反之,白釉卻清醒極了,像是能去參加高考,並得個全省狀元。

她的手拽著他腦後灰紫色的碎髮,強迫他仰著頭,撿起自己的紙筆,蓋在他的臉上,

一邊薄情寡慾,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地說,一邊寫著,

“我與神明畫押,神明說,單押也叫押?”

江明野沒能得逞,憤恨地繼續作畫,神秘而又靡麗的底色上,全是含著清淚的她。

姿勢各不相同,瓷肌白得刺眼。

連白釉這等見多識廣的老神仙都不知不覺紅了臉頰,她將他的畫板搶了過來,塞了一本佛經,

“人心不足,慾壑難填,少畫點少兒不宜,多讀讀清心佛經吧。”

江明野訕訕地接過佛經,帶著十足地怨念。

白釉卻不再理他了,專心致志,繼續憋自己的歌詞。

整整一天,除了#單押不叫押#,她就沒想出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出來……

倒是人家江大畫家……

整本佛經上,又被畫滿了被欺負的梨花帶雨的神。

中途醫生來了一趟,給江明野做了全身檢查。

實在很難不吃驚於他驚人的恢復速度,簡直堪稱醫學奇蹟。

關於如何這麼快恢復,在恢復期間他到底做了什麼,江明野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提問。

走時,醫生只好親切地叮囑著,

“就算可以走動了也要注意休息,輸液袋給你準備好了,別忘了時不時翻個身,清理一下身子,過幾天就徹底沒事了。”

江明野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醫生離開,轉而,看向了坐在天花板的古董燈上,痛苦憋歌詞的白釉。

畫押,畫押,神明跟凡人畫個屁的押……

這等凡人yy出來的事情,還要譜上曲子傳唱嗎?

“咳咳咳,”

江明野半真半假地咳嗽了兩聲,躺在病床上,對著天花板上的白釉眨眼,

“我與神明畫押,賭你心動一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