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當著天道,當著六界人神,句句鏗鏘,每個音符都像是砸在三生石上的誓言,他的夢都未敢如此——

大逆不道。

不枉,他死死生生虛度的這幾萬年。

能聽到這些,哪怕現在就死了,也無怨了。

白釉的話是一口氣說出來的,幾乎沒有過腦子。

等過了腦子……

她便有些悔了……

卻掃見江明野已然紅腫的眼眶,白釉長嘆了口氣,

罷了,誰叫他歡喜呢。

不過這六界大會白釉是待不下去了,她拂手便要不管不顧地離開。

“等等,”

月老看了一眼陰晴不明的天道,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彎腰執禮,

“司雷之神在上,您這話說便說了,我們也當作疼痛文學聽聽便罷,”

很好,白釉正有此意,但是轉而,月老繼續說,

“您與他身上並無紅線姻緣,感情沒有基石,愛情更是無稽之談,斷然沒有夫妻之命,小仙勸您,莫要逆天執著……”

“胡說些什麼?”白釉蹭一下就火了,

“怎麼?世間男女都靠著你那一根紅線才可能在一起?月老倒是好大的本事!”

“世間規則如此,若無紅線,即便有感情,也是萬劫不復的怨侶啊!”

萬劫不復的怨侶。

這七個字像是重錘一樣砸在白釉和江明野的心中。

“糾纏越久,便越是求而不得啊!”

江明野的心瞬間冰冷,手腳麻木,指甲狠狠地摳進肉裡,鮮血瞬間流了滿手。

“大放厥詞!”白釉指著月老的鼻子說,

“沒有紅線你就給我扯一根,你身上那麼多條,隨便找一條無用的掛我二人身上不得了?”

“司雷之神不知,紅線乃是……”

月老噼裡啪啦講了好多,白釉早就神魂飄忽,聽不進去了,反正大概就是月老說強扭的瓜不甜,強搶的紅線沒用……

“可閉嘴吧你!”

白釉隔空打了一道佛家的閉口禪,手上出現了一道淺紫色的電流,電流自動躍到江明野的手上,最後絢爛的光芒隱沒入他的小拇指。

“本尊需要你那條破繩子作甚?我自己有。”

“父君,話,我也說了,還煩請您擇個吉日,我司雷殿要辦喜事。”

白釉恭敬地對著天道一禮,繼而揹負著手,對六界人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