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喜歡的人了?我怎的不知?”白釉細細的手指,慌張地攪動著衣帶。

江明野最不喜誤會,他不願白釉在任何一點不確定之間輾轉難安。

“我一早就有了,怪我嘴笨,送了她嫁衣,她還要問是誰。”

白釉的紫眸緩緩亮起,月色不敢與之爭輝,天地之間,她一人就是萬千星光。

“釉釉,我愛你。”

“初見乍歡,這麼多年,久到滄海桑田,樓起樓落,每一面都怦然,對你的愛意,如桃樹下的老酒,愈釀愈濃。”

“我愛你所有的完美和缺陷,愛你一切喜怒,愛你靈魂滾燙,不管是少年初見,還是越過滄海,你是我四野至暗裡,唯一的光芒。”

他極少自剖心跡,善於深藏,善於蟄伏,喜歡點破不說破,但是對於白釉。

文字言語,竟然無法承載他的愛意。

寒燈紙上,梨花雨涼,是他半生風雪等她,一年又一年。

“釉釉,我愛你,你愛我嗎?”

鄭重,專注,傾其所有,賭上遠超一生的悲喜。

白釉嘴角顫抖著,呼吸和血液一樣不平靜,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暗戀著高不可攀的他,他卻說,初見便是乍見的歡喜。

他太強大了,不需要違心做任何事情,結道侶,只因愛她。

白釉白瑩瑩的小臉上,瞬間掛上了淚珠兒,她紅著臉點頭,手腳不知道該如何安放,激動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到,

“我也……”

愛……

她說不出來這個字。

可能在無比的激動和歡喜中說了出來,卻被世間最強大的規則之力,抹殺了個乾淨。

“小師叔,我……”

白釉確定自己沒有失語,只有那個字,她說不出來!

她一顆激動,幸福,慌亂突奔,不知所措的心,像是被什麼緊緊捆住了,壓抑酸澀,急需一個出口。

她捂著自己的一顆心,臉上瞬間佈滿了汗珠,情緒擁堵,像是要把一顆心徹底撐爆,她滿嘴鮮血,

“小師叔……”

“釉釉,釉釉沒事。”

江明野實在沒想到,這個字就像是白釉世界裡的違禁字一樣,說不出來,若是抗爭,就是裂心之痛……

他緊緊摟著白釉,擦去她混雜著淚花的血跡,心痛地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不,我要親口……”白釉虛弱卻執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