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綺麗。

第二天,白釉轉醒的時候,江明野早就不見了。

吃了早飯,才看到他滿身油彩,站在碩大的畫板面前,一點點描繪著。

灰紫色的頭髮幾乎及肩,不羈地隨風跳躍著,線條凌厲的側臉被晨光鍍上了幾分溫和。

少見的居家婦男藝術家形象。

“畫什麼呢?”

白釉問。

“沒,沒什麼……”江明野,烏黑的眸子閃爍,略帶慌張地躲了躲。

“到底什麼?”

白釉心道不對,快步走來:

只看到少女一條柔稚的手臂,垂在滿是白瓷碎屑的烏木地板上,極致的潔白和完美,與徹底的烏黑和破碎交織,好一副不良畫作!

“你又畫什麼鬼東西呢!”

江明野趕快把寶貝畫收走,放在身後,擋著那看似大膽潑辣,實際上最知羞的神明。

“沒什麼,我練筆的……”

“拿給我看全部!”

“等,等我畫好了嘛,”

江明野把油畫好生收好,雙臂攏著她的肩膀,垂在她的耳畔說,

“等畫好了,就裱起來,掛在最顯眼的地方,我日日焚香沐浴,拜你,求你……”

“你吃溜溜梅嗎!?”白釉無語又憤怒地看著他,

“你補瓷了嗎?”白釉咄咄逼人,

“你給秦夭夭招魂了嗎?”

“你個變態!瘋子!”白釉一把把他推到一邊,瘋了似的往外走。

“釉釉,釉釉,我心疼,我後心的傷口裂了,我需要神明垂愛……”

江明野好不弱小無辜地跟在白釉身後,可憐兮兮地裝巧賣乖。

“吱~”的一聲剎車聲音傳來,謝銘開著車,找到了白釉,

“昨晚去哪了?”

“你現在爆火小花,不怕狗仔嗎?”

“快上車,我帶你去《青雲山2》,霸氣冷豔女二試鏡!”

白釉正愁沒地方躲那個瘋子,徑直上了謝銘的車。

江明野才不想讓白釉去演那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二,一個電話撥過去,

“謝大經紀,《青雲山2》我早內定她是女主了,不需要試鏡什麼女二,快點把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