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野看到輕衣薄紗蔽體的她,怒氣更甚,一劍割裂長空,魔界晦暗的天空像是劃過了一道刺眼的流星。

劍光清正,劍意卻是憤怒至極的滔天魔氣,照的人膽寒。

“咔嚓”一聲脆響。

魔尊青鴉的身子晃了晃,一聲痛呼都來不及發出,頸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線。

劍太快,劍意過於鋒利,他甚至沒有流出一滴血液,整個人便栽倒在了王帳之中。

“砰”的一聲巨響。

傷口裂開,頸骨碎裂,魔血才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

不可一世的魔尊,被一個凡人,以魔功砍了頭!

一秒鐘,一個招式……

白釉裹了裹魔界特製的精簡衣服,就著青鴉杯中的美酒洗了洗手,擰著眉,帶著幾分抱怨地說,

“你不是生氣,跑了嗎?”

江明野一身的魔氣縈繞,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都生起了濃霧,他眉心一點殷紅,看起來十分妖異。

他坐在她身邊,也點了點那盤子冰鎮葡萄,

“是生氣了,這不,砍幾個魔崽子撒撒氣。”

白釉裝作沒看見,收攏衣服打算離開,江明野拎著她華麗卻絲毫不能蔽體的衣角,輕輕一拽,毫無神力的她,便落進了他的懷抱裡。

木質的清香緩緩氤氳,白釉為了混進魔尊身邊,是真的徹底卸下了一身的神力,用金針封了神格,現在,是完全徹底的手無縛雞之力了。

江明野將她攏在懷裡,高大的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住,瞬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你脖子上……”

白釉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是魔界奴隸的專屬的鐐銬痕跡,雖然已經摘下去了,但是鎖骨處的傷口還在。

江明野看著白釉鎖骨上猙獰的口子,怒氣直燒腦仁,完全遏制不住,一腳踹上了青鴉屍體的鎖骨位置。

“咔吧”一聲。

青鴉的鎖骨大約是碎了。

他重新將白釉抱在大腿上,像是對待貴重柔嫩的珍寶,下巴抵著她的肩,看著鎖骨上的那道傷口。

兩片薄唇,心疼,又情不自禁,在傷口處點了點,繼而,又輕輕吮了一口。

白釉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痛苦,偏生被他的舉動弄得又疼又癢,身子掙扎了片刻。

他卻執拗地抱得更緊了。

白釉現在一個凡人,身子骨柔嫩可欺,他鐵臂銅身一般,像是一座牢籠,將她緊緊箍在懷裡。

觸感冰涼的唇,在頸子邊捻著,

磨著.

驟然滾燙,狠狠摩挲著,甚至想把這道傷口抹平。

怎料,他這般治療方式,只會在那完美的天鵝頸上,更添上些或青或紫的斑駁。

白釉氣息雜亂,幾乎無法自主呼吸,纖弱的手臂攀著他強壯的身子,靈魂都隨著他的動作震顫。

“撕……”

兩人難分彼此,江明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腳踝。

那樣纖細如春筍的皓腕,竟然徹底腫成了個大饅頭。

“他打的?”

江明野的聲音都變調了,鋒利,甚至刺耳,眼眶濃烈的紅,眉心像是點了硃砂,鮮紅如血。

“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