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已經開始沉睡模式,小木屋裡生起溫暖的爐火。

江明野讓昏昏沉沉的白釉趴在床上,將她的衣服脫下來,精緻纖薄的後背一覽無餘,兩隻蝴蝶般的肩胛骨振翅欲飛。

江明野心中沒有任何綺思,就著一豆燭火,如玉的指尖拿著針灸用的針,認真專注地在白釉背上下針。

“嘶……”

其他的穴位,白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後心的一處穴位,讓她皺起了眉。

白釉的面板無暇如曠野的素雪,是最清甜的珍瓷,對一般疼痛,全都忍著,後心這一針,卻讓她全身都戰慄起來。

“疼,心疼……”白釉低低地喘息著。

“怎麼會呢?”

江明野仔細看著那裡尤其細膩的面板,針灸的細針像是扎進了寒冰裡,冷氣順著針傳到他的指尖。

一道細細的雷鞭躥了出來,像是一顆包裹的無比嚴密的心,露出了冰山一角。

白釉真實的心已經四分五裂,千瘡百孔,心瓣之間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像是被補救過幾萬次,一顆心,早就拼湊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這樣一顆碎心,卻被六界八荒的至高禁制緊緊裹住,這道禁制閃爍著無上神聖的雷光,是天道賜予她的心雷。

心雷封鎖了她所有的記憶,也支撐著她的生命。

果真好棋。

天道啊,最是仁慈,也最是恨絕。

他的心雷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告訴江明野,解除禁制,白釉就會將過往全部想起來。

前塵全部想起來了,沒有心雷的支撐,白釉會因為心碎而瞬間坐化。

江明野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人家是六界至尊的天道呢。

針尖碰到了心雷,極輕微的一點碰觸,完美的禁制居然破了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洞……

怎麼可能,天道的禁制會這樣輕易被捅破?

“嘶,疼……”

白釉臉上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她痛的睜開了眼睛,濃紫色的眸子緩緩聚焦,她虛弱的聲音帶著幾分欣喜,

“小,小師叔,咳咳咳,是你嗎?”

連翻身都困難的她,竟然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臉。

“釉釉……”江明野震驚之下,根本無法反應。

“小,小師叔……我……衣服……”

白釉居然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羞澀,蒼白的臉上飛起兩朵淺粉,兩根手指小意地扯了扯床榻上的衣角。

江明野失了魂魄一樣,看著白釉穿好衣服,像是初見時那樣,親暱地摟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師叔,釉釉好想你,修煉的時候想,不修煉的時候也想,每分每秒都想逃離神殿下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