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發什麼瘋?”

白釉把筷子往盆裡一扔,好好的一盆麻辣燙,被他凍成了麻辣涼,紅油結了塊,凝固在菜和肉上,說不出的噁心。

“你沒感覺出來?”江明野好奇地問。

“嗯,”白釉順著江明野目光的方向望過去,越過人海,直直地落在秦夭夭的頭上。

她手指掐算了兩下,眉頭緊皺,沉吟良久,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今天周幾啊?小柒怎麼沒佈雷劈她啊?”

說完,她就去找小柒理論去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江明野被秦夭夭身上的魔氣擾的心神不定。

他乾脆拉著白釉來到了秦夭夭的訓練室門口,

“你感受不到她身上的魔氣?”

白釉搖了搖頭,揹負著手,耐著性子和他解釋,

“在神明而言,人、鬼、妖、魔身上的氣息都是一樣的,沒有正邪,只有他們做了壞事,才會有善惡之分。”

白釉拍了拍江明野的肩膀,全身上下瀰漫著神明那種不食煙火的超然之氣,

“所以對我而言,無論人魔,都有好有壞,即便是魔尊青鴉,也有做好事的時候,即便是你……”

見江明野的神色瞬間變了個180°,白釉乾脆機智地閉上了嘴,打算緩步離開訓練室。

江明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慘白著臉,掐著白釉的腰,將她抵在牆上,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質疑,

“所以,在你眼中,我也不是個絕對的好人?”

“你覺得呢?”

白釉反問,在她眼中,這就是一句廢話。

她濃紫色的眸子像是利刃一樣,切割著他的肌膚,鋒芒四射,字字入骨,

“貪、嗔、痴,即是毒,也是垢,色戒與殺戒,你樣樣佔全,既不飛昇,也不輪迴,平白佔著人間資源……”

白釉說的頭頭是道,像是在歷數他的十大罪狀,要將他活生生釘在恥辱柱上。

江明野狠狠咬著後槽牙,甚至滿嘴鮮血都不自知,他倒從未想過,在白釉眼中,他竟然如此罪大惡極。

“更不要提你整日纏在我身邊,我這幾日平白添了些心痛之症,大約是離你這等卑劣之人太近了,汙了我高潔的神格。”

江明野簡直要氣到神經錯亂,烏黑的眸子罩上了一層妖異的血光,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全身上下籠罩著激盪的靈力。

白釉飽滿的櫻唇還在開開合合,不停說著些什麼。

他腦子嗡嗡的,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嗜血的望欲從心底燃起,越燒越旺,理智全無,他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怒極,偏生又帶著些懲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