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不勝煩,口罩上一點細細的絨毛黏在嘴巴上,癢死了。

司雷之神本就氣性極大,深深的一個呼吸,整個口罩都貼在了她的臉上。

白釉這個火藥桶剛要被點著,口罩便自動吹來一股寒涼的冰山之風,帶著清冽的薄荷味道。

似乎是知道她嫌糊在臉上憋悶,口罩還自動鼓起來,讓她有足夠的空間呼吸。

“哼!”

白釉抱著臂,臉色比被雷劈僵的死人還要可怕。

“彆氣了,我給你唱首歌?”

口罩帶子上,一個低沉到有些沙啞的聲音,繞著白釉晶瑩的耳垂,繾綣的低吟著,

“萬年初見,驚鴻一瞥,我耳畔的硃砂為你明豔;”

“誤入眉眼,歡喜多年,支撐我呼吸的是對你的偏……”

“難聽死了!”

白釉緊緊捂著耳朵,手中一點電光把口罩徹底給劈——硬了。

棉質的口罩像是一塊鋼板,捏都捏不動,直愣愣地蓋在白釉的口鼻之上。

更難受了……

緩了好久,那股酥而麻的電力總算是消失了,江明野剋制著自己哆嗦的聲線,

“別難受了,我給你跳支舞?”

“哼!”

【誰踏馬想看個口罩跳舞……】

白釉還沒有腹誹完,口鼻處的口罩就開始根據自己的韻律和節奏“動次打次”地動了起來。

被撐開的口罩像個半圓,忽上忽下,自嗨極了。

一會兒,三道稜滾成橫切的波浪。

一會兒,淺藍色的無紡布擰成綻放的小花。

口罩的帶子伴隨著他的節奏晃動,像是兩條綵帶。

忍無可忍,憋笑不易,白釉強迫自己冷冰冰地說,

“收了神通吧!”

“人瘋就罷了,何苦成精呢?”

難得的忍了兩個小時,各項檢測化驗結果終於都出來了,一切正常,白釉剛要摘了口罩。

“不行!”

舞蹈老師Lilie

是個精緻的中德混血大美女,深目高鼻,五官侵略性極強,在世界舞壇上極負盛名,

“我們今天要練習主題曲的舞蹈,你還是得戴上口罩。”

說著,還遞給了白釉一個N95。

謝天謝地,口罩能換就行,那詭異的口罩舞,她實在不想再看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