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在想,他們的這位長公主果真不一般。

當時情況混亂,西戎大皇子咄咄逼人,他也在思考到底該怎樣避開這件事的同時,又能不引起兩國爭端。

可到底沒有想出什麼萬全的法子來。

這時,他發現替他倒酒的宮婢似乎換了一個人,仔細一看,發現竟是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

他還沒詢問,那婢女就小聲同他說到,“奴婢受長公主之命,來給左相傳句話。”

“長公主有何吩咐?”左相看向春柳。

“長公主說,一會兒還望左相配合公主做一場戲,為皇上定下皇后人選,其中涉及令妹,公主知道您向來疼愛她,左相也不必憂心,大人將令妹保護得很好,無人知道令妹的長相,倘若左相與令妹不願意,屆時偷樑換柱便可,皇上也不會怪罪於左家。”

左卿是個聰明人,也懂得審時度勢,現下這般境況,想要不受西戎脅迫,也只能如此了。

“本相知道了。”

“左相深明大義,實在叫奴婢佩服,那奴婢這便去回長公主的話了,奴婢告退。”

春柳得到回覆,立刻就回到了長公主身邊。

春柳動作小心謹慎,這點小動作也不會引起貴人們的注意,畢竟誰會沒事盯著一個不起眼的宮女呢?

蕭洛泱注意到左相看他的目光,向他頷了頷首,便又看向歌舞,眼波流轉之間,鳳眸中的流光竟然無端攝人心魄。

左卿才注意到原來蕭洛泱長的竟這般勾人心魄,先前她剛進入時好像並未注意到。

大約是她將長公主的姿態端的太穩,旁人一看,就覺得不可冒犯,也不敢這般肆意打量。

左相心中的這番思量蕭洛泱卻是不知道的。

她心裡還想著如何回敬這兩兄妹,她向來不是個好脾氣子的人,泥菩薩尚且有三分脾氣,這玉驕皇女兄妹二人,還真當她是吃素的了?

她看向玉驕皇女,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皇女在京都可還習慣?”

方才玉驕皇女在蕭洛泱這裡受了氣,本不願答她的話,只是這種大場合由不得他任性,孫博遠瞪了玉驕皇女一眼,她才不情不願的回到。

“尚可。”語氣很是不好,不過蕭洛泱倒是絲毫不介意,甚至好脾氣的笑了笑。

兩者相比之下,更顯得玉驕皇女沒有容人之量了。

“那便好,先前本宮聽聞禮部的劉尚書說,玉驕皇女將他派去接待的人都遣了回來,還生怕招待不周。本宮想著同齡人之間總是有話聊的,便給劉大人提了個小小的建議,現下看來……倒是不錯。”

蕭洛泱這番話可真是算得上是毒辣了,既點明瞭玉驕皇女的刁鑽之處,又將禮部的劉尚書拉下了水。

畢竟,她也不能白被人利用一把,且言語中又暗示了孔書的存在,讓人想起她前陣子與孔書的荒唐事。

“你……”玉驕皇女感受到旁人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一時氣急,卻又無可奈何,蕭洛泱言辭毫無漏洞,彷彿真的是全心全意在為她著想一般。

不待玉驕皇女把話說完,蕭洛泱又彷彿十分糾結的說道。

“不過前兩日本宮聽聞了民間傳的一樁事,說得很是難聽,居然說……說孔家長子孔書他……他勾引皇女……此事實在駭人聽聞,本宮印象中孔家一直是書香世家,祖上也曾是簪纓世家,哪裡會做出這等事來?今日一瞧,果真是誤會,原是兩情相悅,竟被他們傳的如此不堪,實在叫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