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子倉皇退走的樣子,虎刺勒臉上閃過一絲怒其不爭的神色,隨後看向了身邊的次子虎廣。

“二郎知道父親為什麼要殺了莫爾塔嗎?”

“孩兒知道!”嘴角還有團團絨毛的虎廣拱手答道。

“喀喇汗人一萬餘鐵騎打不垮奉天郡公兩千餘人,可見喀喇汗人也不過爾爾,大聖天子引兵在後,現在其實勝負已分了。

因為就算喀喇汗人馬上打殺了咱們,他們也輸定了,以他們這種攻堅能力,只要我們穩守疏勒一線,喀喇汗人就再也無力南下。

無論這裡戰果如何,薩克圖也不足以撼動我大金國剩下的三萬大軍了。”

“說得好!咱們現在可不是在為奉天郡公而戰,而是在為大金國而戰,要是咱們臨陣而逃,大金國就再也容不下我們,不過你也漏了最關鍵的一點!”虎刺勒終於露出了幾絲笑容。

“自我祖父從幷州外遷徙至此,我們部落歷經三代,終於開始擺脫了胡虜的身份,此刻逃走,或許能活命,但註定又只能回草原上苦哈哈的遊牧。

聽聞奉天郡公有興復張氏之大志,正合老子胃口,某練了半生騎射,辛苦培養了數十個豪勇健兒,就是為了找個明主,去瓜沙乃至甘涼膏腴之地當老爺。

當年咱們那些同族,跟著李晉王父子可是混成了勳臣漢家子的,此等富貴,我父子何不也享一享?誰想回草原吃雪誰就去,老子可不去!”

。。。。

大陣最後,一群膀大腰圓肚兒肥的稍矮壯漢子正在熱身,甚至連周圍的戰馬也跟他們體型差不多,都是骨骼粗大、看著有些肥嘟嘟的。

他們這種身材,是這個時代甲騎的標準身材,又矮又壯不但抗擊打性和持續性好,還能縮小被攻擊的面積,鐵甲都要比高大者輕上幾斤,人馬俱甲,哪怕是少一斤的重量,都能給戰馬節省不少的體力。

李若泰手中拿著一張細白的宣城郡好紙,紙上也沒寫幾個字,但卻傳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資訊。

那就是他親妹子,被李聖天嫁到仲雲國的李若柳,剛被查出來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

這封信是二月底寄出來的,四個月前,正好是仲雲王散婆跋被張昭幹掉的那個月。

而在此之前,李若柳已經和仲雲王散婆跋互相敵視兩三年了。

那麼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仲雲國啊!小是小了點,但也是一國了!這筆買賣,可以幹!”

李若泰低聲嘟囔了幾句,隨後他看著身邊的另一個壯漢說道。

“九郎,讓大家開始披甲吧,我估計喀喇汗人就要發動最後的猛攻了!跟所有人說清楚,這次可是為咱們自己打的,不要墜了武都郡王的威風!”

九郎淡淡點了點頭,“我聽二哥的,不過我不想去仲雲國稱王稱霸,沒甚意思。

祖宗們天天說武都郡王如何如何,都說了幾百年了,某就想去一趟長安,親眼看看武都郡王當年過的是什麼神仙日子?

我看張二郎是個能成事的,或許跟著他能行!”說完,九郎拿起放在馬車上的扎甲,就往眾人休息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