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面色有些不甘,她異常的不甘心。

若是太乙真人此刻在這,一定會面不紅心不慌的告訴石磯。

什麼公理正義,那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少數人便是實力最強的那批人。

我實力比你強,我殺了你便是為民除害,是天命所歸。

實力背景便是那正義公理。

因為實力弱小的人不配去說這些。

沈信說了,他是英雄,但那又有什麼用?

最後同樣是難免一死,而你們口中那不講正義的人卻能存於萬世而不朽。

所以說公理正義有用嗎?

同樣這番道理石磯也想到了,那日乾元山若是沒有沈大夫將自己高大威猛的身軀擋在自己身前,她石璣早就已經消散在天地間。

而若是她真的死了,恐怕太乙真人只會默默留下一句,你死於此地乃是天命如此,合該身死。

但這天命真的是天命嗎?

石磯嘴角勾勒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憤怒起來。

因為她知道這不過是太乙真人,殺人之後逃避輿論的藉口罷了。

“太乙真人沒有資格害死沈大夫,因為他不配!”

可如今的石磯被困在罩裡,憤怒的望著天空,縱然再滿腔憤怒,但又能如何呢?

她終究還是在短時間內打不破這個牢籠。

只能手中緊緊的握住長劍,不由得無力閉上了雙眼。

絕望!深深的絕望出現在了石磯的臉上,甚至此刻她都不再斬動面前的火龍。

任憑那火龍在身旁灼燒,她心如死灰,既然救不了沈大夫,那便隨沈大夫一同而去吧。

她漸漸放棄了抵抗,低聲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沈大夫你相信天命嗎?”

沒有人回答石磯,同樣石磯也漸漸聽不了自己的聲音。

且說石磯在感嘆這世道不公,心灰意冷之下,竟在那火龍的煅燒下,漸漸化為了真形。

她本體乃是一塊頑石,生於天地玄黃之外,經過地火水風,方修煉得道。

那四周火龍畢竟只是僅有一絲三昧真火,雖然溫度夠高,但還不足以將本體的石璣煉到神魂懼滅。

所以不知過了多久,石磯的意識竟漸漸恢復。

但此時卻有數不清的正義之言縈繞在她的腦海,彷彿黃鐘大呂一般震撼:

“大丈夫不求聞達於天下,但求能堂堂正正做人!”

“強不是罪,恃強凌弱才是,弱也不是罪,不思進取才是!”

“世間當有正義,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你若要殺石磯便請從我沈信的屍體上踏過去!”